第4章

賀成修和兒子眼疾手快，一人一邊上去扶她。

父子倆看向我的眼神，如出一轍。

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媽媽，你應該跟林阿姨道歉！”

兒子化身正義使者，率先指責我。

賀成修附和。

“言言說得沒錯，兒子都比你懂禮貌。”

林茜茜站在父子倆人之間說和。

“算了，沒事的。我什麼也沒做，還來和言言一起參加開學典禮，白白頂替嫂子的功勞，嫂子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她輕柔地鬆開父子兩人的手，過來握我的胳膊。

“對不起啊嫂子，是我不知輕重，你千萬別和修哥還有言言鬧不愉快。”

我什麼話也沒來得及說。

輕飄飄地，林茜茜就直接把我打成了惡人。

她背對他們，隻讓他們聽見她柔弱的聲音，眼睛看向我，卻是滿滿的挑釁。

我憤力甩開她的手。

“知道沒輕重，還做，你也是挺不要臉的！”

林茜茜後退了一步。

剛好足夠讓賀成修父子看見她羞紅的臉和委屈的眼睛。

賀成修怒不可遏。

“夏妍！你嘴巴放幹淨點！”

旁邊的兒子也同樣氣憤。

“媽！你怎麼可以講這種話！”

他甚至主動站到了林茜茜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親近麵對麵，以至於我才發現，他的眉眼和我越來越相似。

這是我的兒子啊。

他不足月生下來，皺巴巴一點點大。

我怕他先天有虧，盡心盡力地喂養，把他養成如今一米八幾身形健壯的個子。

卻沒想到是用來將別的女人護在身後，和我對峙的。

“我真的為你感到羞愧！你趕緊和林姨道歉！”

他拔高了音量，吼得我耳膜發顫。

我看向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可我的兒子漲紅了一張臉，瞪著我，又用更大的聲音重複了一次。

“我說！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是林姨！”

“人家媽媽又漂亮又厲害，你一天到晚不愛收拾自己，什麼也不懂，還沒素質，講話難聽，爸爸當年為什麼選了你！”

“我真為有你這樣的媽媽感到丟臉！”

怒火攻心，我氣不過揚起手。

兒子梗直了脖子，朝我大吼。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烈日灼傷視線。

我心痛得難以呼吸，那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自己臉上。

“好，我就當從來沒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