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被巨掌緊攥。
他死死咬住下唇。
直至窗外落雨,霍昭寧察覺氣氛不對抬頭。
她放下手機皺眉道:“怎麼不吹蠟燭。”
江臨望向她,在她催促下閉眼吹氣。
他許願,但願從未遇見過霍昭寧。
睜眼瞬間。
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發絲微濕的柳衍舟立於門口,瑟瑟望霍昭寧。
霍昭寧麵色一變。
她急問:“衍舟,你怎麼來了。”
她急忙牽起柳衍舟的手,心疼地為他披衣。
柳衍舟白著臉:“我肚子疼。”
隨即一個噴嚏,她便如臨大敵。
她決定:“不行!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她一緊張,下屬隨之忙亂。
人群中。
柳衍舟朝江臨遞來得意眼神,轉向霍昭寧時卻楚楚可憐。
他假意道:“還是不要了,今日是江哥生日,他的感受最重要。”
霍昭寧脫口而出:“你最重要!”
聞言江臨心痛如絞,十指深掐掌心。
在場眾人皆怔。
或許意識到話中不妥,霍昭寧沉默片刻。
她說道:“你們先吃,我去外頭買點東西。”
說罷她下樓。
透過玻璃窗,她走進一家藥店。
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包感冒藥和一盒止痛藥。
柳衍舟挖了一口蛋糕笑道:“江哥,你都看到了吧。”
他炫耀:“蛋糕是訂給我,送你的禮物也是我不要的贈品,就連你結婚戒指都是我當年丟棄的。”
他繼續:“陪你過生日前,她已帶我去巴黎、馬爾代夫、東京。”
他揭露:“你許願時,她正給我發短信,說晚上會好好補償我。”
柳衍舟紅唇張合,如蛇信般毒厲。
江臨麵上一片麻木。
他問道:“你目的為何?”
柳衍舟直言:“很簡單,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位置。”
江臨機械回答:“放心,我們很快會離婚。”
柳衍舟視線在他臉上逡巡,若有所思。
皮鞋踏地聲傳來,霍昭寧提著一袋與她氣質不符之物走近。
江臨低頭,是時候離開了。
他拿起包準備起身。
下一秒,頭頂巨大水晶吊燈直墜而下。
江臨本能後退,完美躲過。
餘光中,一道黑色身影衝上前。
霍昭寧高呼:“衍舟!”
她毫不猶豫撲去,以身體護住柳衍舟。
水晶燈砸落,江臨仿佛聽見骨骼斷裂聲。
“霍總!”
周圍人立刻衝上徒手扒出兩人。
柳衍舟抱著她淚流滿麵。
霍昭寧鮮血模糊鋒利眉眼,扯出一抹笑。
她承諾:“別怕,我說過會永遠保護你,此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江臨立於原地,腳下滿是碎片,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心臟如被挖空一塊,空落落的。
手術室外。
柳衍舟雙手染血,哭泣不止。
他自責:“明明不應該的,都怪我。”
江臨坐於冰冷椅上,腦中不斷閃回方才一幕。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霍昭寧。
如此瘋狂,愛一人愛到可豁出性命。
他終於明白,於霍昭寧而言。
柳衍舟是她的命。
而他隻是她續命的工具。
護士拿文件走廊喊人:“家屬是誰?病人脾臟破裂可能大出血,需簽字。”
江臨看了眼,正欲提筆簽字。
護士指示:“這裏,簽柳衍舟。”
他動作一頓。
柳衍舟急忙道:“護士,是否弄錯了?我才是柳衍舟!”
護士疑惑:“病人一直念叨柳衍舟,還說要將全部財產給他,我還以為......”
話至一半護士反應過來。
她尷尬瞥了眼江臨。
江臨笑了。
在護士憐憫目光下簽了字。
護士收好文件,看向兩人。
她要求:“病人是特殊血型,你們都去驗血。”
江臨指尖微動。
柳衍舟立刻抓住他的手顫抖道:“江哥,我知道你定有辦法救昭寧,你一定要救她。”
江臨抽出手直視柳衍舟。
他平靜道:“我可救她,條件是你必須歸還我父母戒指。”
柳衍舟一口答應。
江臨轉身告訴護士:“我是特殊血型,抽我的吧。”
護士深深看他一眼。
她說道:“跟我來。”
在護士指導下,江臨上了采血台。
他靜待為霍昭寧輸血,卻被緊急叫停。
護士查看報告麵色凝重。
她告知:“你近期遭嚴重創傷,身體未愈,確定還要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