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雨嘉的話深深的刺激了男生，又正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他一把揪住季晨的衣領：“就是你撬我牆角是吧！”

“我今天一定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男生一個拳頭直接砸過來。

季晨身體不穩，也閃躲不及，一拳就被打倒在地，半邊身體都在病房外，男生就騎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砸下來，嘴中還罵罵咧咧的。

“叫你搶我女朋友，你怎麼就這麼賤！”

“軟飯好吃嗎？老牛吃嫩草，你也不嫌丟人！”

“......”

季晨隻能努力保護著自己的頭，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朝他跑過來：“醫生，醫生！”

季晨意識昏沉，甚至沒有等來醫生，就已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還是在醫院，一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明雨嘉。

明雨嘉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抱歉，那個人是我的前男友，也是因為他，我的腿才變成這樣的。”

“我會給你補償的，醫藥費我負全責。”

明雨嘉輕抿著唇，低聲說：“季晨，你是不是生氣了？”

季晨眼中沒有什麼光，隻是涼薄的問：“是你叫的醫生嗎？”

明雨嘉搖頭，同他解釋：“不是，是你老婆，她叫來的醫生，也是她的人控製了我前男友，現在我前男友已經在警局裏了。”

季晨扯了扯唇，抬起胳膊遮住眼睛，這麼狼狽的場景，竟然會被她看到。

他張了張嘴，問：“她人呢？”

“她處理完，就，就去找剛剛那個男人了。”

明雨嘉說這話的時候莫名不敢看季晨，支支吾吾的。

季晨扯了扯唇，心中莫名酸澀。

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

季晨放下手臂，看到沈語晴就站在門口，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他身上，命令似的語氣：“奶奶說想見你，晚上一起回去吧。”

沈家人都對他很好，對他視若己出，他沒有辦法拒絕沈老夫人的邀請。

“好。”

“我在停車場等你。”

話音落，她也不看季晨一眼，轉身離開。

明雨嘉看著季晨，眼神中都帶著同情，女人氣場很強，壓得她都喘不過氣，縱使想要替季晨說話，也無從說起。

季晨很快起身，去了停車場，好一會才找到沈語晴的車。

他坐上副駕駛，沈語晴伸手遞過來一盒粉餅：“把你臉上的傷口遮一遮，奶奶看到會擔心，奶奶還不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知道。”

季晨點點頭。

車子開始行駛後，季晨問她：“你既然今天有空，為什麼卻連登記離婚的時間都沒有。”

沈語晴瞬間攥緊了方向盤，車速更是猛地加快，冷漠道：“輪不到你來質疑我的時間。”

季晨也不在自討沒趣。

兩人很快到了老宅。

“奶奶。”

“奶奶。”

兩人同時叫聲，換了鞋後，才走進客廳。

沈老夫人看到兩人一起回來，笑容剛掛上臉，就看到了季晨嘴角和眼角的淤青。

哪怕是用粉底遮了，可到底還是有些痕跡。

沈老夫人瞪了一眼沈語晴：“你是不是讓人打他了？”

沈語晴不高興的皺眉：“奶奶，他是親生的還是我是親生的啊？你這麼汙蔑我？”

若是以往，季晨早就幫她說話了。

現在，他卻是一聲不吭的。

沈老夫人所有所思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讓人拿來醫藥箱，親自給季晨抹藥，看著他精致瘦削的臉，越發心疼起來。

他的手背瘦到連青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沈老夫人心疼的開口：“怎麼會瘦這麼多？在家裏沒好好吃飯嗎？你就算出差也不能不好好吃飯啊。”

出差？

想來沈語晴也不會把他進了看守所的事情告訴老夫人，老夫人本就有心臟病，情緒再激動一下，指定暈過去。

季晨隻是勾唇一笑，目光落在沈語晴身上，意有所指般：“她是這麼跟你說的嗎？”

沈語晴聞言，猛的抬頭，眼底帶著警告之色。

沈老夫人疑惑：“難道不是？”

季晨笑笑不說話，直到老夫人突然撩起他的衣袖，他神情驚恐的想要抽回手，卻被老夫人直接摁住。

他疼的哼了一聲。

沈老夫人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眼神都跟著暗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沈老夫人目光銳利的落在沈語晴身上：“是不是你因為司錦年對他動粗了？沈語晴，他是你老公，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應該了解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沈語晴冷漠的翻著文件，說：“人心善變，他從來都是嫉妒成性的人。”

沈老夫人顫著手指著她，一口氣沒上來，眼前直接一黑，暈了過去。

兩人大驚失色。

季晨畢竟是醫生，最先做了急救，讓沈語晴趕緊通知120。

沈語晴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他。

他的動作溫柔有力，隻是指尖一直在不停的顫抖，做心肺複蘇時像是力氣不夠，額上瞬間沁出了一層汗。

季晨喘著氣，看向沈語晴：“你來給奶奶做心肺複蘇，就像我之前教你的那樣。”

沈語晴走上前，餘光掠過他的手指，但是什麼也沒問。

心肺複蘇曾經是季晨黏著非要教她的。

所以做起來得心應手。

救護車很快到了老宅，兩人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在路上時，季晨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眼前隱隱發黑。

等到了醫院，下救護車的時候沒有看清路，腳下踩空，整個人摔在地上。

季晨醒來時，醫生給他輸了液，沈語晴就坐在旁邊，他下意識的問：“奶奶怎麼樣了？”

沈老夫人這時開口：“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醫生說你營養不良，身上還有不少傷，你今天必須給奶奶一個解釋。”

沈老夫人看著沈語晴，伸手在她額頭上戳了戳。

沈語晴沉著臉。

她沈語晴的老公營養不良，說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沈語晴握住老夫人的手：“奶奶，你也是剛做完檢查，還是先回自己病房裏休息吧，我和季晨說說話。”

沈老夫人皺著眉：“你好好和季晨說。”

沈語晴乖巧點頭。

在沈老夫人離開後，沈語晴這才看向季晨，眼神冷漠：“季晨，又是苦肉計，你能不能換點別的招數？”

“不過就是讓你在看守所裏待了三個月，相比於錦年當植物人的那三年，已經算是對你的恩賜了。”

季晨微微攥緊了手，臉上沒有任何血色，他隻覺得可笑，連解釋都覺得是徒勞。

隨便她怎麼想吧，已經無所謂了。

沈語晴看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更是來氣，“季晨，你故意把奶奶氣暈倒，就是不想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