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燁笑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看向鐘泠月,後者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春風得意的楚禦禮。
鐘泠月,你當真愛他如命。
楚禦禮說:“泠月姐姐,我累了,我們回家吧。”
車子在齊君燁麵前呼嘯而過。
服務員見人走了,有些擔憂地問:“先生,需不需要送你去醫院?”
齊君燁回過神,腿上鑽心地疼。
他說:“麻煩幫我叫輛車。”
醫院裏。
護士看到他的燙傷,於心不忍。
她問道:“家人和女朋友呢?怎麼沒來陪你?”
齊君燁搖了搖頭說:“我是外地的,女朋友分手了。”
護士略帶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她說:“做清創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藥水接觸到皮膚的瞬間,齊君燁痛到險些昏厥。
傷口處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他死死抓住床單,痛到昏厥。
醒來後,已是後半夜。
他花了很久才收拾好自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剛睡下,鐘泠月的電話打了過來。
鐘泠月說:“齊君燁,來一趟別墅。”
他忍著疼痛,在傷口上墊了厚厚的紗布。
怕鐘泠月有急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別墅。
開門的卻是楚禦禮。
楚禦禮笑得爽朗又挑釁說:“齊哥,你來了。泠月姐姐去給我買限量球鞋,我本來想叫跑腿,可泠月姐姐說,我的一切,她都要親手去辦才安心。隻好喊你來陪陪我。”
他拍了拍齊君燁的肩說:“齊哥還沒參觀過別墅吧,這裏有好多泠月姐姐的寶貝,我來帶你看看。”
齊君燁每走一步,布料摩擦著傷口,鑽心地疼。
可楚禦禮恍若未見,拉著他到處走。
經過花園時。
楚禦禮指著一大片花園說:“這是我最喜歡的龍舌蘭,泠月姐姐特意為我培育的。”
齊君燁睫毛微顫。
他記得,鐘泠月每天清晨都會親自照料花園,連殘葉也會妥善保存。
他以為這是她修身禮佛的方式。
古樹邊,掛滿紅綢。
楚禦禮手指拂過紅綢說:“我生病時,泠月姐姐特意為我求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泠月姐姐每年都為我重新掛滿紅綢。”
齊君燁心中一陣發悶,想起鐘泠月每年雷打不動都要去寺廟祈福捐款。
外界說她慈悲心腸,心懷天下,沒想到她的心裏裝的從來隻有一個楚禦禮。
池塘邊。
楚禦禮指著幾條威猛的龍魚說:“這是我小時候養的,沒想到,它們還活著。”
齊君燁想起鐘泠月每天雷打不動喂這些龍魚,親自為它們除草換水,他想去幫忙卻被她嗬退。
楚禦禮又指向客廳,健身房,臥室。
幾乎每一塊地方都有他留下的痕跡。
此刻他才幡然醒悟,為何鐘泠月極度厭惡他動別墅裏的東西。
因為這幢別墅,分明就是她懷念楚禦禮的聖殿。
一磚一瓦都是為楚禦禮量身打造。
楚禦禮笑著說:“齊哥,我真的好高興能和泠月姐姐再次在一起。”
他湊近齊君燁繼續說:“齊哥,你長得這麼帥,有沒有女朋友?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
話音剛落,鐘泠月提著袋子走了進來。
她問道:“你們在聊什麼?”
楚禦禮小跑過去一把抱住她說:“我想給齊哥介紹女朋友呢。”
鐘泠月身形一僵,很快恢複正常,親了親懷裏的人。
她說:“齊君燁隻是一個特助,你不用為他多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