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給景明潑臟水!”
程母麵色猙獰衝過來,高高揚手。
程嘉佑伸手想擋,可霍靜曼走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啪!
那巴掌重重落在程嘉佑的臉上,也落在他的心上。
他緩緩轉頭,不敢置信看向霍靜曼。
她卻隻是冷冰冰看著他:“知錯了嗎?”
程嘉佑兩隻耳朵都在嗡鳴,她的聲音似是隔著一層厚厚的膜傳進來,顯得不太真切。
就像她這個人一樣,看著陌生。
程嘉佑咽下口中血腥味,忍不住譏笑。
“你也跟那些人一樣,處處偏袒程景明。我以前怎麼就眼瞎,看不出來你早就變了心?”
霍靜曼聽得眉頭緊皺:“你犯了錯,還胡攪蠻纏!”
程景明臉色蒼白走過來:“算了靜曼妹妹,反正我沒死,就放過哥哥吧。”
“不行,就是我這幾年對他太縱容,才讓他敢這麼胡來。”
霍靜曼叫來兩個保鏢,把程嘉佑按在地上,給他灌酒。
他拚命掙紮,眼睛都是紅的。
“霍靜曼,我酒精過敏!”
程嘉佑以為她忘了。
可霍靜曼隻神色複雜看著他:“景明也對芒果過敏。隻有你記住過敏有多難受,才能記住教訓。”
程嘉佑悲憤道:“可芒果根本不是我放的,我都沒碰過蛋糕!”
他全程待樓上,都沒去過宴會現場。
他們到底是眼瞎,還是沒腦子?
“死不悔改!”
霍靜曼冷冷下了結論,對保鏢道:“喂完酒,把他帶去外麵反思,免得他再在景明生日宴搗亂。”
說完,她帶著程景明離開。
“霍靜曼!”
程嘉佑撕心裂肺喊她名字,可她連頭都沒回一下。
程嘉佑死死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奮力掙紮,卻被保鏢粗暴按在地上。
他嘴被暴力掰開,一瓶白酒全澆進嘴裏。
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那股疼蔓延進胃裏,整個胃都疼得痙攣起來。
程嘉佑嗆得難受,拚命想吐吐不出來。
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像條死狗似的,被拖到外麵。
喉嚨腫脹呼吸不過來,瓢潑大雨砸在臉上,堵住他的口鼻,讓他近乎窒息,不比他前世死前好受多少。
過敏反應和極致的恐懼,讓他忍不住顫抖。
程嘉佑光是打急救電話,就用了全部氣力。
放下電話那一刻,他癱在地上,淚隨雨水一起滾落。
曾經霍靜曼跟他99次告白,他都拒絕。
因為每個喜歡他的女生,最後都會被程景明勾去。
可是有次火災,在程景明更危急的情況下,霍靜曼卻選擇了程嘉佑。
那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跟程景明之間,選擇他。
所以櫻花樹下,霍靜曼漲紅著臉又一次告白,許諾他永遠把他放在第一位時,他還是心動答應了。
人心......變得可真快啊......
程嘉佑死死咬著牙,撐到救護車趕來,才暈過去。
等他醒來,就看到霍靜曼守在他病床邊,滿臉擔憂。
“嘉佑,你終於醒了,我很擔心你。”
見他睜眼,霍靜曼激動抓住他的手。
程嘉佑撐起身子,抽出手,厭惡道:“滾!”
他從未覺得她這麼虛偽過。
是她親手把他害成了這樣。
現在又假惺惺來關心他幹什麼?
霍靜曼無措道:“你是不是恨我昨晚找人灌你酒?可那是你做錯事的懲罰。”
程嘉佑緊攥著床單,一字一頓:“我說了,芒果不是我放的。”
“好了,就當不是你放的。你別激動,趕緊躺下。”
霍靜曼很擔心他的身體,扶著他想讓他躺下。
但程嘉佑避開了:“我們都離婚了,你喜歡誰就去關心誰,用不著在我跟前裝模作樣。”
“我說了,那隻是個證而已,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你非要為這麼點事跟我鬧嗎?”
霍靜曼以為他隻是為離婚證的事生氣,覺得他實在不可理喻。
程嘉佑都不知道她有什麼臉,衝他發火。
他嫌惡道:“沒鬧,我們分手!”
幾個字,卻讓霍靜曼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跟我分手,然後跟別的女人雙宿雙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