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狀，霍靜曼擔憂抱住他。

“嘉佑，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你爸媽求我。他們說景明暗戀我，又有心臟病和抑鬱症，我們不離婚他會自殺，我才......”

程嘉佑想推開他，卻沒力氣：“那就讓他去死啊！”

霍靜曼俊臉緊繃：“程嘉佑，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那隻是一張證而已，難道比你親弟弟的命還重要嗎？”

“可我的妻子，心裏本來就隻該有我一個！”

憑什麼程景明有先天性心臟病，身體弱，就可以事事怪他？

憑什麼程景明有重度抑鬱症，一鬧自殺，他就得處處讓著他？

他生來難道欠他的嗎？！

程嘉佑見霍靜曼還想訓他，可那些話他聽倦了。

他搶過手機，報警。

“是110嗎？有人毀壞我的財物，還囚禁我，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警察來了。

可程奶奶留下的遺物，根本不值錢，霍靜曼願意替程景明十倍賠償程嘉佑。

程嘉佑隻被關了三個小時，也沒造成嚴重後果，不予處理。

他這次報警，對霍靜曼程景明不痛不癢。

反倒警察走後，程家父母和嶽父嶽母都趕來給程景明過生日，批評程嘉佑。

父母罵他：“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死人的東西還沒你弟弟的名譽重要嗎？”

“你那麼在乎一個死人，就該死了去地底下陪她！”

嶽父嶽母訓斥他：“一點小事就報警，還把自己妻子腦袋打破了，簡直就是暴力狂！”

“一個大男人這麼斤斤計較小心眼，難怪跟景明是雙胞胎，卻都隻喜歡他。”

從來都是這樣。

哪怕受委屈的是程嘉佑，被責怪的也隻會是他。

霍靜曼以往還會護著他，安慰他不是他的錯。

可是如今，她也隻是站在程景明旁邊，淡漠對他說：“嘉佑，我對你很失望。”

死過一次，程嘉佑再也不會因為她一句話，誠惶誠恐了。

他隻冷冷道：“所以呢？”

霍靜曼有些不習慣他這樣的態度，微微蹙眉：

“景明想吃城西的點心，你去給他買，就當是贖罪了。”

兜兜轉轉，她還是有不同的借口，讓他去給程景明買點心。

程嘉佑想起上輩子，在車中被樹木穿過心臟的痛苦，還有她麵對他死訊時的冷漠，恨得心口都在疼。

“霍靜曼，你想追男人，就自己去買。別妄想我用我的命冒險，來成全你的深情，惡心！”

霍靜曼臉色鐵青：“程嘉佑，你......”

程嘉佑都沒聽她說完，直接去了樓上，給曾經的導師打了電話。

“老師，我想跟著你繼續做研究，你還願意要我嗎？”

“你終於想通了！得辦手續、背調，五天後我安排人去接你！”老師很興奮。

程嘉佑掛了電話，心情仍久久難以平複。

本來他是做科研的料子。

可霍靜曼不願意跟他長期異地，他父母想讓他接管程家公司。

他為他們，放棄理想，以為可以得到愛情和親情。

結果......

是他太傻。

程嘉佑站在窗前，對著風雨許下二十八歲生日願望。

“雨停我就走。希望餘生，我跟霍靜曼還有程家人，再也不見！”

然而，就連他這樣小的願望，老天都吝嗇於實現。

砰！

門被踹開。

烏泱泱一群人衝進來。

程嘉佑都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程母就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明知道你弟弟芒果過敏，還在他香檳裏加芒果汁......你個孽子，生下來我就該溺死你！”

程嘉佑被扇得耳朵都在嗡鳴，心中悲涼。

他倒寧願生下來就被溺死。

也好過麵臨父母偏袒、妻子變心的慘痛現實。

程嘉佑抹掉嘴角血跡：“我害他？證據呢？”

程父厲嗬：“景明說他親眼看到的！”

程嘉佑嗤笑：“他說看到了，你們就信。那我說我看到他殺人了，是不是就能報警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