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行被顧雅帶至蘇母關押處。門未開,一股腥臊惡臭已撲麵而來。
他心頭猛跳。待門打開,眼前景象讓他永生難忘。
房間比他的雜物間更小,沒有床椅,地上汙穢不堪,蘇母眼神空洞地躺在屎尿中央。
“媽!”蘇景行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嘶吼著衝過去。
“景行別過來!”蘇母渾身顫抖著向後縮。
“媽身上臟,別看好孩子,回去和阿雅好好過。”
蘇景行雙腿如灌鉛,再也邁不動一步。
他雙眼血紅,喉間湧上腥甜,惡狠狠地瞪向身旁冷漠的女人。
“為什麼這樣對我媽?!”
顧雅掩住口鼻,語氣涼薄嫌惡。
“當小三就該是這樣的下場。覬覦別人丈夫,就得學會被規訓。我沒要她手腳,管吃管喝關在這裏,已經仁至義盡!”
怒火瞬間吞噬理智。蘇景行脫口而出。
“那蕭衡呢?!他母親也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你怎麼不規訓他!”
顧雅眉間陰鬱驟聚。
“閉嘴!蕭衡是我的丈夫,能跟你媽這種賤人一樣?”
蘇景行瞪大雙眼,心臟如同被淩遲。
什麼規訓?不過是她們折磨他母親、傷害他全家的借口!
隻因她不愛了,便可肆意踐踏。
血腥味彌漫口腔。他咬破舌尖,閉上眼噗通一聲跪在顧雅麵前。
“無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給我媽換個幹淨點的屋子,她年紀大了,這樣下去會沒命的,顧雅,我求你”
他砰砰砰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額角瞬間紅腫滲血。
顧雅眼神一暗,連連冷笑。
“好啊,既然這麼能跪,就去寺裏給可可求個護身符。用它向蕭衡道歉,承認你才是當年車禍的過失方。隻要蕭衡原諒你,我就放過你媽。”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蘇景行渾身如同被斧鉞加身,疼得流不出淚。
她明知喪女是他一生之痛,明知他與蕭衡有不共戴天之仇,卻偏用這種方式淩遲他。
為了母親,他隻能忍受。
烈日當空,他從山腳跪完九百九十九級台階,雙膝血肉模糊,才求得一枚護身符。
摸著符上紋路,他忽然想起,顧雅也曾為他這樣跪過一次。
回到別墅,他將符交給蕭衡,卑躬屈膝。
“當年是我誣陷你撞我,我道歉,求你原諒。”
蕭衡似笑非笑地拎起符。
“這麼個破爛玩意就想抵我這五年受的罪?蘇景行,除非你現在發視頻向所有人承認你們母子都是小三,否則免談。”
縱有萬般不甘,為讓母親脫離苦海,蘇景行仍顫抖著拿起手機對準自己。
強烈的羞恥感淹沒全身,每說一字都如同咀嚼血肉。
“我和我媽媽都是小三。”
視頻錄製發布,蕭衡終於滿意點頭,將符遞給可可。
可可掏出打火機瞬間點燃符咒,憤恨地摔在地上。
“我絕不接受小三的東西!”
蘇景行視若無睹,隻望向全程旁觀的女人,嗓音沙啞不堪。
“現在能放過我媽了嗎?”
顧雅皺緊眉頭,眼中情緒晦暗難明,最終點了點頭。
緊繃的心弦驟然鬆弛,強烈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蘇景行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