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走進衛生間，心情煩躁，把昨天的衣服扔進桶裏，放了洗衣粉用手搓洗。洗好後拿到陽台晾起來。

在這個破小區居住的唯一好處就是晚上不吵鬧，可以睡個安心覺。我站在陽台上，感受夜風的濕冷，回來時下著的小雨停了，外麵的空氣帶著點涼意。

我靠在欄杆處，歎氣道：“看樣子明天要下雨了。”

下雨的話，沒人出門，店裏的生意就紅火不起來。

我把陽台的門關上，進廚房把袋子裏的牛肉拿出來重新衝洗一遍，操刀把牛肉切成一片一片的牛肉片，然後燒了點水把牛肉燙熟，撈出來，往鍋裏倒了點油，簡單炒一下。

炒好牛肉後，我端出去，回來把刀衝洗幹淨。

我看一眼時間，到晚上十點鐘了，那個小兔崽子還沒回來。我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壓住想罵人的心，拿了鑰匙出門去找。

晚上十點鐘了還不回家，也不怕在外麵出事。

小區區口的便利店亮著燈，店門口的櫃台放著一排排的煙，我身上的煙盒裏還有幾根煙，不急著買。我跟便利店老板問了一下陳陽的去向，然後順著老板的指路，去幾條街外的網吧逮人。

“老劉，你有看到我家那個小崽子嗎？”

“你說陳陽啊，我之前看到他跑出來，叫他也不應，是又跟你吵架了？你要找他的話，去林嬸旁邊那家網吧看看，估摸著又是去那裏了吧。”

“謝了，老劉。我回來再買包煙。”

“快去把人找回來吧，這麼遲了，呆在外麵不安全。”

離小區不遠有條小街，去年開了家網吧，那些不喜歡學習的小崽子老喜歡往網吧裏跑。我找到網吧後，進去把不聽話的小崽子揪出來。

“你小子也不看看幾點了，快跟我回家！”

網吧裏烏煙瘴氣，多的是一些遊手好閑的混子。我一進去就找到陳陽的身影，高個子的少年在電腦屏幕前一頓操作，打著難度係數高的遊戲。

我把人拉了出來，陳陽還想反抗，但他的力氣沒有整天在店裏忙活的我力氣大，被我強行拉出來網吧。

“我不回去！”

高個子的少年異常倔強，甩開我的手，轉身想回網吧繼續打遊戲。我喊住他。

“陳陽，你別逼我對你動粗。”

陳陽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他回網吧，翻找了一下口袋，才發現自己身上沒錢了。陳陽“嘖”一聲，轉身走出網吧。

少年走得飛快，我把陳陽拉下來，軟下語氣勸他。

“家裏給你炒了牛肉，回去吃點飯。”

陳陽沉默，我把手放進褲帶，走在陳陽前麵：“走吧，回家。”

網吧這邊的路有點黑，路邊的路燈能照亮的範圍有限。父子倆一前一後的往家裏走，“踏踏”的腳步聲在小巷響著。

我從褲袋裏拿出煙盒，取了根香煙，又找出打火機點燃。陳陽嗅到煙味，皺了皺眉頭。

“少抽點煙。”

“煩心事多，不抽點煙放鬆不下來。”

我夾著煙，呼出一口煙霧。我揉著眉心，神情疲憊。陳陽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隻是說道：

“你能有什麼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