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房。
“求個平安符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你是在故意賣慘嗎?”周心月站在床邊,聲音裏沒有半分溫度。
周時霆望著蒼白的天花板,一言不發。
周心月眉頭緊鎖,胸口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
“我馬上要出差三天,這期間,你必須好好照顧你姐夫。要是他出了任何差池,我絕對饒不了你!”
周時霆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知道了。”
周心月的眉頭皺得更深,眼前的周時霆太過反常,反常得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心慌。
她剛想開口問個究竟,護士急匆匆跑來:“周先生,陸先生那邊又在喊疼,”
“你好好反思,”周心月轉身離去,“別再惹阿遠不高興。”
周心月一走,陸昭遠便變本加厲地將周時霆當成奴隸使喚,比在工作室時更加過分。
第一天,一大早便逼著周時霆徒步行走二十公裏,去買那家遠近聞名的糕點,導致他雙腳磨破,鮮血淋漓,
第二天,命令他徒手剝完一大堆核桃和菠蘿蜜,他的雙手被尖銳的硬殼和果刺紮得滿是傷口,鮮血直流,陸昭遠也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
第三天,讓他用那雙布滿傷口的手去端剛從爐子上取下來的滾燙的熱湯。灼熱的溫度燙得他雙手瞬間緋紅,他疼得受不了,手一滑,整碗熱湯潑灑在自己身上。
周時霆一一咬牙忍下,盡量避免與陸昭遠起衝突。
沒過幾天,陸昭遠便覺得這般折磨索然無味。
到了畢業生回校取檔案的日子,周時霆特意安排在陸昭遠之後一天回校,隻想避開他。
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暗中打量他,充滿疑惑。
好友發來消息:“兄弟!你快看校園牆!那個陸昭遠又在造謠你!”
周時霆打開手機,看到陸昭遠在校園牆上散布謠言,說周時霆對姐姐有不倫之情,自己和她姐姐談戀愛後一直遭受周時霆的針對和欺負。
看著那些顛倒黑白的言論,周時霆氣得雙手發抖。
他拿到檔案後隻想立刻離開,卻被陸昭遠的幾個小跟班攔住去路,肆意羞辱。他們搶過他的檔案袋,像丟垃圾一樣來回拋擲。
“這就是那個喜歡自己姐姐的惡心男人啊?”
“霸淩者!學校怎麼會讓你這種人畢業!”
周時霆隻想拿回檔案,沒有檔案,他無法去新學校報到。
在激烈的拉扯中,檔案袋被撕成了兩半。
“那邊的!你們在幹什麼!”遠處傳來嗬斥聲,那幾個小跟班頓時一哄而散。
周時霆蹲下身,默默撿起破碎的檔案碎片。
他平靜地去辦理補辦手續,其中需要戶口本進行材料審核,他趁此機會,將自己的戶口遷了出去。從今往後,他和周心月,再無法律上的瓜葛。
回到家,他想取走父母的靈牌。
自從來到周家,父母的靈牌也被一並安放在周家的祠堂。
剛走進祠堂,他就看見陸昭遠拿起他父母的靈牌,作勢要往地上砸!
周時霆急得大喊:“住手!”
陸昭遠臉上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手指一鬆,靈牌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哎呀,你說晚了哦。”
周心月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反而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看著周時霆。
周時霆麻木地蹲下,撿起父母的靈牌碎片,轉身向外走去。
陸昭遠攔住他:“誰準你走了!”
周心月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在學校誣陷阿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是給你的教訓,子不教,父之過。”
周時霆不想再多做糾纏,試圖繞過陸昭遠,陸昭遠卻上手搶奪他手中的靈牌碎片。拉扯之間,陸昭遠自己摔倒在地上,並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周心月立刻衝上前,緊張地扶起他,看到他臉上清晰的指印,心疼不已。
她怒目瞪向周時霆:“還不快給你姐夫道歉!”
周時霆站在原地,神色異常平靜:“不是我做的。”
陸昭遠抽泣著,語氣委屈至極:“心月,沒事的,我不怪他,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這些,或許是我該承受的吧,”
看著心愛的人受盡委屈,周心月將他緊緊摟在懷裏:“有我在,誰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她冷冷地看向周時霆:“看來不給你點深刻的教訓,你永遠都學不會乖!”
說完,她直接讓保鏢按住周時霆,對陸昭遠說:“來,現在打回去。”
陸昭遠縮在她懷裏,搖頭:“不,我不敢,”
“別怕,”她溫柔地執起他的手,聲音帶著蠱惑,“就算你捅破了天,也有我替你頂著。”
她握著陸昭遠的手,狠狠扇向周時霆的臉頰!
“啪!”
“這一下,罰你對阿遠不敬!”
“啪!”
“這一下,罰你惹是生非!”
“啪!”
周時霆的嘴角滲出血絲,卻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
一直打到第二十下。
周心月放開陸昭遠的手:“現在,你自己試試。”
在她的鼓勵下,陸昭遠也不再偽裝,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最後一巴掌!
啪的一聲巨響!
周時霆直接被扇得口吐鮮血,他身形一晃,重重癱倒在地。
周心月卻再次溫柔地捧起陸昭遠的手,仔細查看:“疼不疼?我帶你去上藥。”
說完,她打橫抱起陸昭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祠堂。
周時霆躺在冰冷的地上,心碎了一地。分明是陸昭遠誣陷他,可周心月卻隻信陸昭遠。
他好後悔,好後悔為什麼要愛上周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