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還真說對了。”
“我就是嫉妒。”
“我嫉妒你,能找到裴公子這麼好的夫君。我也嫉妒他,能娶到你這麼‘善良’的妻子。”
我特意加重了“善良”兩個字。
“所以,我看到你們恩愛,我就不開心。我不開心,我就想折磨我這個不中用的男人。”
我攤了攤手,一臉的理所當然。
“這樣說,你們滿意了嗎?”
雲月大概沒想到我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直接承認了她的指控。
她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對,我就是不可理喻。”我點點頭,然後看向裴然,“裴公子,我姐姐這麼柔弱善良,現在被我氣成這樣,你還不快帶她回去好好安慰安慰?”
裴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拉住雲月的手臂。
“月兒,我們走吧。”
“我不走!裴郎,你看看她!她怎麼能這麼惡毒!”雲月不依不饒。
“走。”裴然的聲音冷了幾分,半強硬地將她拖走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
我回到房間,心情卻一點也沒有變好。
僅僅是這樣言語上的反擊,根本不足以消解我心頭的萬分之一。
我要的,是讓他們也嘗嘗我前世所受的苦。
中午,我獨自用了午膳,完全沒管墨淵。
小翠幾次想開口,都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直到下午,墨淵才拖著一身疲憊和臭氣回到院子。
他看起來餓壞了,嘴唇幹裂,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站在院中,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一個命令。
我坐在廊下喝茶,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去,燒水,我要沐浴。”
他沉默地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廚房裏就升起了嫋嫋炊煙。
等我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天已經快黑了。
墨淵還站在院子裏,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我走到他麵前。
“餓了?”
他點點頭。
“想吃飯?”
他又點點頭。
“可以。”我笑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我指了指院子裏那棵高大的桂花樹。
“看到那上麵那個鳥窩了嗎?”
他順著我的手指望去,點了點頭。
“天黑之前,把它給我掏下來。做到了,就有飯吃。”
那鳥窩築在最頂端的樹杈上,又高又險。
前世,雲月也用過同樣的招數。
她看中了我一支珍貴的珠釵,我沒給,她就故意把自己的耳環扔到了樹上,然後哭著求墨淵幫她去撿。
當時墨淵二話不說就爬了上去,結果摔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
我為了給他治腿,求遍了城裏的大夫,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錢。
而雲月,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哎呀,真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現在,輪到我了。
墨淵抬頭看了看那棵樹,又看了看我。
他的眼神裏,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抗拒。
“怎麼?不敢?”我挑釁地看著他,“堂堂男子漢,連棵樹都不敢爬?你還算什麼男人?”
我湊近他,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還是說,鄰國的太子殿下,怕被區區一棵樹摔死,傳出去,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一股冰冷的、帶著殺意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不再是奴隸的怯懦,而是屬於上位者的審視和危險。
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甚至還笑了一下。
“怎麼,想殺我滅口?”
“別急啊,太子殿下。”
“這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