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阮時音才發現,那是一家有名的、供豪門子弟消遣的私人會所。
門口霓虹閃爍,透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我不去!”阮時音轉身就要走。
“來都來了!”許念半是勸說半是強迫地拉著她,“裏麵端個盤子小費都上千!快點!”
阮時音被她強行拉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喧囂的音樂,阮時音出色的容貌和即使病弱也難掩的氣質,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湊過來,色眯眯地看著她:“美女,陪哥哥喝酒怎麼樣?喝一瓶,給你十萬!”
阮時音厭惡地別開臉。
許念卻眼前一亮,使勁推她:“快答應啊!喝一瓶十萬!十瓶就是一百萬!”
阮時音冷冷地看著許念:“你怎麼不喝?”
許念理直氣壯:“他又沒看中我!看中的是你!你要是不喝,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暮塵哥!”
阮時音咬緊牙關,在許念的脅迫和段暮塵無形的威脅下,她隻能屈辱地拿起酒瓶。
烈酒灼燒著她的喉嚨和胃,一瓶接一瓶。
喝到第十瓶的時候,她胃裏一陣刀絞般的劇痛,喉頭湧上腥甜,她衝進洗手間,吐出的全是血!
許念追進來,看到她在吐血,一臉無奈:“你怎麼這麼不中用!才喝這麼點就不行了?別浪費時間,我們急著賺錢呢!”
阮時音胃裏灼痛難忍,幾乎直不起腰。
許念卻不管不顧,再次強行把她拉出洗手間,推進了另一個更加豪華的包廂。
裏麵坐著一個眼神淫邪的中年男人,目光在阮時音身上逡巡,對許念說:“我出一百萬,讓她陪我一晚上。”
許念眼睛瞬間亮了,想也沒想就答應:“可以!當然可以!”
阮時音徹底忍無可忍,猛地甩開她的手:“許念!段暮塵可以忍你,不代表我就能任你擺布!你沒有資格把我賣掉!”
許念死死拉住她,“我知道你很生氣,但這來錢多快啊!你隻需要躺著享受一下,就能賺到一百萬!你知道我們山裏人掙一百萬要多少輩子嗎?”
“滾開!”阮時音恨不得殺了她,用力掙紮想要逃離。
許念皺了皺眉,最後猛地將阮時音往那中年男人懷裏一推,然後迅速退出包廂,並從外麵哢噠一聲把門反鎖了!
那男人立馬淫笑著撲上來,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放開我!”
冰冷的絕望感瞬間淹沒了阮時音,她堂堂阮家大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反抗著,力氣漸漸流失……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刺耳的火警鈴聲,有人大聲呼喊:“起火了!快跑啊!”
包廂裏的男人罵了句真他媽晦氣,這才悻悻地放開她,和其他人一起倉皇逃竄。
阮時音趁機掙脫,跟著慌亂的人群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那個魔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那座冰冷的別墅的,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淩亂,臉色蒼白如鬼。
一進門,就看到段暮塵坐在沙發上,見她獨自回來,皺眉問道:“念念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阮時音身心俱疲,啞聲道:“我不知道。”
段暮塵這才注意到她的狼狽模樣,站起身,走到她麵前,語氣帶著一絲關心。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撐腰。”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阮時音記憶的閘門。
以前,無論她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段暮塵總是第一個衝出來護著她,霸氣地說“我幫你去撐腰”。
可如今……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口痛得幾乎窒息。
她抬眸,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我弄成這個樣子,全都是拜你心愛的許念所賜,你還會幫我撐腰嗎?”
段暮塵眉頭皺得更緊,剛要開口,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掛斷電話後,他一把拉住阮時音的手腕:“走!跟我去醫院!”
阮時音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要帶她去檢查傷勢。
可到了醫院,她才知道,原來是許念在會所火災時,因為覺得消防員救援肯定要收很多錢,死活不肯讓人救,自己從五樓跳了下來,摔成重傷,肝臟破裂,急需手術。
而許念是罕見的熊貓血,血庫告急,唯一能匹配的肝源捐獻者,竟然是她阮時音!
“不!我絕不捐!”
捐肝不是小事,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更何況,是捐給害死她弟弟、一次次將她推向深淵的許念!
“由不得你!”段暮塵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對身後的保鏢下令,“把她給我拖上手術台!”
“段暮塵!你敢!我是你妻子!”
阮時音嘶聲力竭地掙紮,卻抵不過保鏢的力氣。
她被強行按在手術台上,麻醉針刺入皮膚,意識模糊前,她看到段暮塵決絕的背影和醫生準備手術器械的寒光……
崩潰的淚水滑落眼角,她徹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