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小乞丐到別處討飯去!”高個護衛皺眉驅趕著台階下的小女娃。
那是個約莫三歲的小女孩,衣衫襤褸,小臉臟兮兮的,卻掩不住精致的五官。
“我才不是乞丐!”她鼓著腮幫子,聲音軟糯,“我是你們王爺的孩子!”
護衛嗤笑:“小娃娃,我們王爺可是戰神,殺人不眨眼的,你小心......”
“沒錯!我爹爹就是蕭湛北!”小女孩驕傲地抬著下巴,“娘親說爹爹,背後有一個疤!”
兩個護衛頓時一驚,這細節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就在這時,小女孩鼻子動了動,眼睛一亮:“爹爹回來了!”
她像隻小兔子般竄了出去,直衝向路中央的玄色馬車。
“危險!”護衛驚呼。
馬車前的馬匹突然前蹄懸空,硬生生停住,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危險氣息。車廂劇烈搖晃,眼看就要側翻。
一道黑影從車廂掠出,揮掌穩住車廂,聲音冰冷:“何人攔車?”
小女孩仰頭看著那墨色錦袍的男子,興奮地揚起小奶音:“爹爹!”
蕭湛北愣住,打量著不到自己膝蓋高的小團子,那五官竟與記憶中那張麵容有七分相似。
“你叫我爹爹?”
“對呀!我是你的崽崽哦!”小女孩歡快地抱住他的腿,“娘親說您後腰有個小疤,是戰場上被西戎人射的!”
蕭湛北神色一凝。這個傷疤,除了軍醫和親信,無人知曉。
“你娘是誰?”
“娘親就是娘親呀!大家都叫她柳姑娘。”小女孩用小手貼了貼他的臉,“爹爹比娘親畫的還要好看!”
蕭湛北呼吸一滯。五年前邊關那場大雪,那個愛穿白衣的女子...記憶湧上心頭。
“你叫什麼?多大了?”
“我叫蕭念念,小名圓圓,再過三個月就三歲半啦!”
時間完全對得上。蕭湛北強壓心頭震動:“你娘在哪?”
“不知道。”圓圓掏出皺巴巴的信,“娘親說爹爹看了就明白。”
蕭湛北拆開信箋,紙上寥寥數語:
「蕭湛北:京城危機四伏,有人欲以邪術害你。圓圓身負貔貅血脈,可護你周全。務必護她平安,每月十五需飲清酒壓製妖力。若見金銀發光,速尋龍氣相助。----柳葉兒」
邪術?貔貅血脈?蕭湛北眉頭緊鎖。這都什麼荒唐言論?
然而孩子能說出他疤痕,確是事實。
“先回府。”他沉聲道,決定先安置孩子再查明真相。
看著懷裏笑嘻嘻的圓圓,他板起臉訓斥:“誰教你攔馬車的?若馬匹受驚......”
“才不會呢!”圓圓驕傲地挺胸,“我是神獸貔貅,小馬不敢撞我!”
蕭湛北隻當孩子說胡話,擦著她的小臉嚴肅囑咐:“以後不許胡鬧!這世上沒有神獸。”
“真的有!娘親讓我來保護爹爹的,她說有壞人要傷害爹爹!”
蕭湛北眼神一凝。這孩子怎麼知道最近朝中有人針對他?
進了書房,侍女為圓圓更衣。當褪去破爛棉襖,露出精致的紅色肚兜時,蕭湛北眼神一凝。
肚兜上繡著金色貔貅紋樣,針腳細密。
更令他驚訝的是,孩子衣衫多處刮破,身上卻白白嫩嫩,毫無痕跡。
換好粉色襖裙的圓圓轉了個圈:“爹爹,好看嗎?”
蕭湛北看著煥然一新的女兒,心頭柔軟。小丫頭繼承了母親精致的五官,卻有一雙和他如出一轍的鳳眼。
“好看。”他生硬地誇獎,“你說你娘讓你來保護我?”
“對呀!京城有壞人要用邪術害爹爹,隻有我的貔貅神力能保護爹爹。我還需要找龍氣控製神力,不然四歲生辰會現原形的!”
蕭湛北皺眉。
滿口怪力亂神,定是那個不靠譜的娘親教的。
當晚,蕭湛北獨自在書房審視那封信。
邪術?保護他?他堂堂戰神,何需三歲孩童保護?
但今日馬匹的異常,還有孩子身上莫名的傷痕愈合能力...
他召來暗衛:“去查柳葉兒來的行蹤,還有朝中邪術有關的傳言。”
暗衛領命離去。
蕭湛北望向窗外月色,心中疑慮重重。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究竟是福是禍?
而此時,睡在隔壁的圓圓正做著噩夢,小眉頭緊鎖。
“壞人...不準傷害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