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次日清晨，蕭湛北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王爺！小郡主她...”侍女的聲音帶著慌亂。

蕭湛北快步出門，隻見圓圓緊緊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小臉蒼白。

“爹爹，昨晚有好臭好臭的味道在牆外麵，圓圓害怕...”

蕭湛北蹲下身，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是做噩夢了吧？”

“不是噩夢！”圓圓用力搖頭，“是真的！那些味道和當初想抓我的壞人一樣臭！”

蕭湛北心中一動。

昨日暗衛確實回報，京城近來有一夥神秘人活動，擅長操縱蛇蟲。

他柔聲安慰：“有爹爹在，沒人能傷害圓圓。”

早膳時分，王府廚房忙得人仰馬翻。

圓圓一人消滅了五籠蟹黃包，三碗雞絲粥，還有一整隻烤鴨的脆皮。

蕭湛北麵含擔憂：“飽了嗎？”

圓圓拍拍肚子：“八分飽吧，娘親說在外要矜持。”

矜持？蕭湛北嘴角微抽。

這食量若算矜持，放開了吃豈不要搬空糧倉？

“現在告訴爹爹，你是怎麼來京城的？”

“娘親出門采藥，讓我用傳送符過來，可是法力不夠，隻傳到城外破廟裏。”圓圓委屈地嘟嘴，“走了好久才找到爹爹家。路上還遇到幾個穿黑衣服的壞人想抓我，但我跑得快！”

“什麼樣的黑衣人？”

“身上有難聞的味道，像腐爛的樹葉。”圓圓歪頭回憶。

蕭湛北眉頭緊鎖。這與暗衛所說的神秘人特征相符。

沐浴時，圓圓坐在木桶中玩著泡泡，突然轉身捧住蕭湛北的臉：“爹爹會趕我走嗎？”

“不會。”蕭湛北沉聲道，“這就是你的家。”

圓圓眼睛一亮，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最喜歡爹爹了！”

這個親吻讓蕭湛北冰封多年的心悄然融化。

夜裏，他再次審視那封信。邪術、貔貅血脈...若在平時他定會嗤之以鼻，但今日種種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王爺！”暗衛突然現身，“兵部尚書李崇義前日秘密會見了一個黑袍人。”

蕭湛北眼神一冷。王讚博，朝中與他最不對付的人。

“繼續查。”

次日寅時，蕭湛北起床準備上朝，開門卻見圓圓蜷縮在門外睡著。

“怎麼睡在這兒？”他心疼地抱起女兒。

圓圓迷瞪地睜眼，小手抓住他的衣襟：“爹爹別亂跑，有壞人......”

“爹爹去上朝，你回房睡覺。”

“不要！我聞到壞人味道了，要保護爹爹！”圓圓固執地說。

蕭湛北隻當孩子做噩夢，吩咐侍女照顧她。

然而馬車剛出西側門，他猛地抬手停車，銳利目光掃過街角----有人影一閃而過。

“查西牆外是否有可疑之人。”他沉聲命令，心裏暗驚：難道圓圓真的能察覺到什麼？

朝堂上，蕭湛北敏銳地感到眾多目光落在他身上，竊竊私語不斷。

退朝後，皇帝單獨留下他：“六弟昨日得了個女兒？聽說那孩子自稱是神獸貔貅？”

蕭湛北眼神轉冷。消息傳得真快，王府該清一清了。

“童言無忌，不足為信。”

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三日後宮中設宴，帶她一起來吧。”

回府路上，蕭湛北眉心緊鎖。皇帝對圓圓的關注，絕非好事。

馬車剛停，管家慌張迎來：“王爺！小郡主房間的金銀器皿無緣無故發著光！”

蕭湛北心頭一跳，想起信中“若見金銀發光，速尋龍氣壓製”。

他快步趕往書房，隻見圓圓正踮腳夠書架上的錦盒。

“爹爹！”她興奮地打開盒子，取出龍紋玉佩捧在手心，“這個味道最好聞了！”

玉佩在她手中泛出淡淡金光。

“這是？？”

“龍氣呀！”圓圓理所當然地說，突然湊近他聞了聞，“爹爹今天見過的人也有，但是...臭臭的，沒爹爹好！”

蕭湛北一怔。他今天單獨見過的，隻有皇帝！

“你能聞到氣味？”

“對啊！這是貔貅的天賦！”圓圓驕傲道。

蕭湛北鄭重抱起女兒：“圓圓，你真的是貔貅？”

圓圓認真點頭，小手按在他眼皮上：“爹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