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微簡直莫名其妙,實在嘴賤,忍不住就刺了一句:“比不得王爺,左擁右抱,通房侍妾齊活兒,妥妥的海王!”
果然這話一出,君震梟的臉色就更加沉鬱幾分,眼神像是要吃人。
雲之微暗道不妙,嗬嗬幹笑兩聲:“我開玩笑的,王爺英明神武,正氣凜然,是世上頂好的男人!”
君震梟蹙眉,厲聲嗬斥:“油嘴滑舌,沒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
雲之微一噎,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真是難伺候。
她趕緊麻溜兒地給這難伺候的煞神紮了針,然後就拎著自己的小藥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絲毫不知道,崔媽媽擔心著急之下,連夜回了同峻縣。
得知蕭印竟然敢寫休書,白老太太差點氣暈過去:“不行!老身非得親手打死那個混賬東西不可!”
她當夜就收拾東西準備進京。
卻在路上,被一群不速之客攔下。
夜黑露重,刀光劍影,小樹林裏彌漫著肅殺之氣。
“老太太,好久不見,這些年,我們找你找得辛苦啊!”
白老太太掀開車簾,看到為首黑衣人臉上那道疤,臉色驟變。
“是你!”
?
雲之微提著藥箱走在去軒王府的路上,天邊已擦上一層橘紅,晚風中夾著臘梅清冷的香味。可她的胃裏卻是一點暖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春桃哭紅的眼睛,和那封寫著“一別兩寬”的休書。
“衛芝姑娘,你可真會逛啊!王爺讓你去書房等他,說是腿又疼了。”門口的小廝一見她,連忙迎上來,討好般地笑,語氣裏卻透著股謹慎小心的味道。
雲之微捏著藥箱把手,指尖漸漸泛白。現在看見君震梟那張冷冰冰的臉,她就想發火。可轉念一想,自己不還是人家刀劍加身、軟禁其中的“階下囚”?
春桃現在還傻傻地在柳樹胡同等她,奶奶更是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隻好把那股火氣狠狠壓下去:“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剛穿過抄手遊廊,就迎麵遇上春櫻端著一大碗黑漆漆的湯藥往書房走去。
一見她,春櫻鼻子裏“哼”了一聲,停在路中間堵她:“喲,這不是咱王府的神醫嗎?出去轉了一大圈,給王爺找尋什麼珍貴奇藥了?別是順便去會情郎了吧?”
雲之微停下腳步,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冷冷丟下兩個字:“讓開。”
氣得火大的春櫻被她這副清冷模樣激怒,伸手就要去推她的藥箱:“我哥跟著王爺出生入死,是王爺的兄弟!你個鄉下丫頭也配站在爺麵前撒潑?!”
雲之微早有心理準備,閃身避開,反手按住春櫻的手腕,點她手心“合穀穴”。剛麻到一半胳膊,春櫻就“哎喲”一聲,藥碗“吧唧”摔在地上,藥汁灑了一地黑乎。
“你!你好狠!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胳膊麻麻的!”
春櫻疼得眼淚汪汪,胳膊軟軟的,抬都抬不起來。
“沒做什麼。”雲之微收了手,順手拍拍自己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就是讓你記住,以後別多管閑事。
王爺的藥灑了,你要不想被管事責罰,就趕緊再去熬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