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就是毒素還沒清除幹淨。”雲之微有禮有節地應著,眼睛卻忍不住往偏廳方向瞟了一眼。
白鶴之一眼就看出來了,她這是心裏藏著事呢,肯定有瞞不住人的小秘密。
不過他也不點破,隻拍拍她的肩膀:“姑娘別擔心,王爺心裏有數,他不會讓你受氣的。”說完,就轉身進了偏廳。
雲之微站在原地,心裏七上八下的——白鶴之那話是什麼意思?還有君震梟那一位“遠親”,到底是不是奶奶?她必須想辦法查清楚!
而偏廳裏,白鶴之剛給躺在那裏的老太太把完脈,臉色就變了。
君震梟坐在他對麵,看著他:“怎麼樣?”
“王爺,這位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燈。”
白鶴之壓低聲音,指著老太太的額頭,“你看這裏,有一層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墨痕,是用東西敷上去的,底下應該有記號。
而且她的脈象也不同尋常,是雲家直係才有的‘移脈’。當年雲家滿門抄斬,唯一漏網的就是雲首輔的老娘——也就是前皇後的親生母親。”
“確認?”
白鶴之點頭:“那年我跟師父給雲老夫人看過病,老夫人的脈我記得很清楚。還有那墨刑,應該是醫聖的手法,醫聖就是用草藥調成墨汁抹在傷口上掩蓋印記的。十年前醫聖突然失蹤,估計就是帶著老夫人逃了。”
君震梟沉默半晌,對他說:“這件事,別讓第三個人知道。你先給老夫人開些調理身體的藥,一定讓她活著。”
“王爺,您這是......”白鶴之有些不解,“雲家是罪臣之家,您要是護著老夫人,萬一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不會知道。而且,雲家的案子,沒那麼簡單。”君震梟道,“當年若不是有雲皇後在宮裏護我一次,我早就死在太子的算計裏了。護著她的母親,是我欠她的。”
白鶴之這才明白,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對了,衛姑娘那邊......她的醫術很像醫聖的路子,而且她手上的玉鐲,是醫聖的信物。您說她會不會跟醫聖有關?”
君震梟想起雲之微那雙穩得驚人的手,還有她提到雲家時不一樣的語氣,眼底閃過一絲探究:“不好說。先盯著她,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雲之微回了自己的小院。剛推開屋門,就見春桃蹲在門口,眼睛紅紅的。
“小桃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別院等著嗎?”雲之微趕緊把她拉進來,關上門。
“小姐,我擔心你!”
春桃奔過來,撲到她懷裏哭道,
“我今天去藥鋪買東西,聽見有人說,軒王府的王爺殺了一個叫蕭印的人,說是沈家派來的細作!小姐,那個蕭印......難道就是爺嗎?”
雲之微渾身一顫,血液都像凝固了——蕭印是沈家細作?被君震梟殺了?
“不,不可能!”她的“蕭印”是上京趕考的書生,怎麼會是細作?一定是同名同姓!一定是!
可話雖如此,她的心卻像被人攥在手裏,疼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