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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看到昭昭,張風陽就想到了傻春。

傻春小時高燒燒壞了腦子,智商停留在了小時候,隨他爹一樣長了個大高個,力氣大得和牛一樣,自從傻春的爹死在了山裏,大隊的一些累活都讓傻春幹了。

畢竟傻春吃的比一般人多,幹活多也是應該的。

“嗯!”

昭昭一聽有粥,飛快點頭。

粥熟了,張風陽舀了一舀子去院子裏走了一圈,一圈下來滾燙的粥也涼得差不多了。

等粥一進碗,昭昭端著碗就跑了。

“你喝了再端......”

張風陽反應過來時昭昭已經跑出院子了,想喊的,但小丫頭已經跑沒影了。

“讓你大嫂看到了又得說半天,昭昭來了幾次都被她趕走了,你怎麼大早上的熬粥啊?”

孫銀華走過來,掀開鍋看了看。

“這段時間我們家裏也沒幾口吃的,趕也是正常的,現在家裏不缺這點吃的,剛剛大嫂看到也沒說話。”張風陽很理解陳圓的做法,自己家的孩子都餓得不行,哪裏還有聖母心去管別人?

這年頭誰是爛好人誰先死,陳圓就懂這個道理。

“看到了啊?”

老媽錯愕。

“嗯。”

張風陽點點頭,並不是陳圓不善良,而是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挨餓。

柳靜英過來幫忙了,她愣愣的看著張風陽好一會才道:“風陽你怎麼白了許多?臉上的凍傷也都好了......”

“你也白了好多,我看看!”張風陽見四下無人,立刻湊了上來。

柳靜英臉一下紅了,剛剛的疑惑直接拋到了九霄雲外,心虛的看看外麵,然後解開扣子。

“晚上看晚上看!”

張風陽頭大,怎麼和周美玲一樣啊,難道說自己之前動不動就要看看胸?

重生回來,他很多記憶都是模糊的。

隱隱約約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柳靜英羞澀的點點頭,然後飛快的在他唇邊啄了一下,低著頭出去了。

隨著大碴粥香味傳開,幾個小孩都跑來了,顯然她們沒想到早上還有飯吃,高興的嗷嗷叫。

昨天吃了肉的小家夥們也都是格外精神。

喝了碗大碴粥的張風陽去磨砍柴刀和斧頭了,因為這兩年政策問題,除了生產隊組織進山砍柴,其他時間社員是不能私自進山砍柴的,被抓到會很麻煩。

但他不在乎,這個年頭該違法就違法,不違法全家都得餓死凍死。

而且他沒事,隻要不殺人放火,大隊是不會管他的,他在大隊裏的作用就是幹違法事。

“老三,等會我和你一起去,讓爸去大隊弄炭。”

張善走過來。

“不用,你們一起去弄炭,我和傻春去就行,趁早去,中午前回來。”張風陽已經想好了,讓老父親和大哥去大隊借炭然後再買炭,自己則帶著傻春去山裏找棵樹,砍了拖回來砍砍劈。

沒等張善開口,張風陽就繼續道:“我和傻春經常進山,知道哪裏有柴,人去多了反而不方便的。”

“最近山裏有狼嚎,我和你一起去,不用傻春的,你帶傻春幹啥?”

張善不放心。

也不理解張風陽為什麼要帶著傻春進山去砍柴。

“傻春可以的下。”

張風陽沒有解釋。

山裏那個老守山員是傻春爺爺,這件事整個大隊都沒幾個人知道,這還是他前兩年和傻春進山知道的事。

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但帶傻春進山絕對沒錯,傻春力氣大砍柴也是非常快的。

“那,那你們要小心。”

見張風陽堅持,張善也不好再多說。

沒一會昭昭就帶著傻春跑來了,兄妹倆站在門口也不敢進,還是張風陽招手才敢進來。

昭昭小心翼翼的看著陳圓,這個家裏昭昭最怕的就是她。

“哥。”

傻春抓抓頭咧嘴笑著。

“吃了嗎?”

看到傻春憨厚純真的麵孔,張風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一世傻春三十幾歲就死在了山裏,既然陳甜的命運都被他改變了,那麼傻春的命運他自然也可以將其改變。

傻春搖搖頭。

“來喝碗大碴粥,我們進山砍柴。”

張風陽去給傻春盛飯了。

“我來吧。”

陳圓走了過來,看了眼傻春和昭昭也沒多說話,拿起勺子給他們盛了一碗粥。

張善在門口悄悄地瞄了一眼,見此情景也暗暗的出了口氣縮了回去,他也奇怪自己老婆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昭昭躲在傻春腿後根本不敢露頭,她最怕陳圓了。

一碗大碴粥兄妹倆你一口我一口,張風陽明白了,昭昭端回去的大碴粥估計就沒舍得喝。

他取出了家裏祖傳的大弓,如果遇到野雞野兔,打回來也能開開葷。

“風陽,這個你大哥讓你帶著。”

陳圓走了過來,將一把刺刀遞給他,這是一把鬼子留下的美製M1刺刀,這還是張風陽爺爺生前留下的。

張風陽拿過刺刀看了看,這是日本自衛隊早期裝備的美製M1加蘭德步槍配套M1刺刀,10英寸的刀鋒。

“謝謝嫂子。”

有這東西,遇到孤狼他都敢近身搏戰。

“小心點,遇到危險就跑快點。”

柳靜英拿著士兵棉大衣過來了,低聲囑咐。

“山裏穿這個活動不開,不用擔心,砍點柴我們就回來。”

張風陽沒有接大衣。

長白山的冬日白晝,雪色吞沒了所有雜音,凜冽的寒氣凝成細碎冰晶,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銀芒。

附近沒有任何樹木,能砍的都被生產隊砍了。

傻春拉著一個老式爬犁跟在後麵,時不時來回張望張望。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片鬆林中,鬆林在風中發出沉悶的嗚咽,積雪壓彎的樹椏時不時崩落一團雪霧。

“哥,砍嗎?”

傻春指著鬆樹。

“我記得再往前有紅鬆,我們弄紅鬆。”

張風陽搖頭,紅鬆木質堅硬,含有鬆脂,燃燒時火焰旺盛熱量持久,是燒炕的最佳選擇。

走了一會他就看到了四棵兩米左右油樺樹,油樺樹屬於矮小灌木,枝幹都含有大量油脂,易燃火焰溫度高,做飯的首選,他提著斧頭就是一頓砍。

雪粒子嘩啦啦地落下,手臂粗細的油樺樹很快就被他砍倒,再砍成兩半,傻春也熟練的拿著砍柴刀一頓削。

“走,繼續!”

張風陽擦了一下眼睫上的寒霜。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標,一棵倒在雪堆中的紅鬆,這一棵紅鬆早已死去多年,裸露出來的地方比他的大腿都粗。

不過要先扒開厚厚的雪堆。

“哥,凍蘑!”

正在扒雪的傻春發現了凍蘑,驚喜的大喊起來。

“凍蘑?”

張風陽一喜,飛快的跑過來,果然在樹幹上有著一塊塊的凍蘑,真是意外的收獲,凍蘑可是美味!

“都摘下來。”

“嗯!”

很快這裏就不斷響起沉悶的鈍響。

輪流砍了接近一個小時,爬犁上已經多出了幾根一米半左右的紅鬆樹幹。

張風陽突然察覺有什麼盯著他們,當即拿出大弓搭上箭來回巡視起來,沒注意到這一幕的傻春依舊在埋頭砍著紅鬆。

一個臉色陰沉的老人走了過來,手裏提著槍,帶著狗皮帽,穿著一身灰白色的皮子衣。

“傻春。”

一看是守山員,張風陽喊了一下傻春。

傻春抬起頭,緊接著也看到了老人,有點不知所措地撓撓頭。

“爺爺。”

“傻春?”

一看是傻春,老人臉色緩和下來,手中的五四步槍也背回到身上,擦了擦臉上的寒霜看了看張風陽。

“是風陽啊,你這個混小子怎麼帶著傻春來偷木頭?”

老人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五爺爺。”

張風陽打了個招呼。

“家裏沒柴燒了?大隊今年發下的柴應該足夠家家戶戶燒了吧?”老人狐疑地看向張風陽。

今年砍了多少柴他最清楚,家家戶戶絕對夠燒的。

突然老人反應過來道:“是給女人砍的吧?”

“嗯。”

張風陽點點頭。

“沒出息的東西,砍吧,別砍活樹就行,不然大隊裏問起來我也不好說。”老人自然知道張風陽情況,說完轉身去找傻春了,顯然是不打算管了。

反正大隊也不會管張風陽。

傻春正低著頭砍木頭,看到自己爺爺取出半塊窩窩頭給他,趕緊接過來往嘴裏塞。

老人歎了口氣,接過傻春手裏的斧頭幫忙砍了起來。

張風陽也沒多說話,繼續砍了起來。

“赤狐!”

十幾分鐘後,就在老人和鐵柱奮力的搬開樹幹時,兩道赤紅色的身影從樹幹下飛竄而出。

老人趕緊取下五四步槍子彈上膛,可因為天氣太冷,拉了兩下才拉上槍栓。

赤狐卻跑遠了。

“嗖!”就在老人遺憾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傳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一隻飛竄的赤狐翻滾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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