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這幾個身材高大、肌肉賁張的壯漢如鐵桶般將自己團團圍住,溫辭麵色一驚,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纖細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中的香檳色玫瑰。
饒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驟然麵對這樣訓練有素的陣仗,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你們這是......”她強自鎮定地開口,聲音裏卻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
秦墨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她手中嬌豔欲滴的鮮花,又望向空無一人的咖啡廳角落——那裏並沒有預期中的蕭穆遠的身影。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立即躬身解釋:“夫人,我們收到緊急消息說這邊有傅家的內鬼,沒想到是情報有誤,竟然打擾了夫人逛街,實在對不起。”
“那你們鎖定目標了嗎?”溫辭故作輕鬆的問到。
“還沒?”
“那你們要繼續?”
“額......暫時......不繼續!”秦墨說得結結巴巴,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現在仿佛已經能看到傅總那雙冰封千裏的眼眸,以及自己即將被發配到西伯利亞分公司的悲慘下場。
不如現在趕緊去選塊風水好的墓地,省得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
“那正好,”溫辭忽然展顏一笑,將手中的大包小包往前一遞,“我買了好多東西拿不了,你幫我送回去吧。”
幾個黑衣男子麵麵相覷,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墨見狀,一巴掌拍在最近的手下後腦勺上:“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夫人的東西接過來,找死嗎?”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七手八腳地接過那些印著奢侈品logo的購物袋,紛紛讓出一條通道。
【媽媽果然變聰明了,這次把秦墨殺了個措手不及。不過,回家以後才是重點呢。爸爸可沒有這麼好糊弄。】
溫辭漫不經心地想著,至少沒被傅擎洲當場抓包,一切都還來得及周旋。
【媽媽不明白女人撒嬌的好處啊!】
撒嬌?
溫辭精致的臉龐頓時皺成了小南瓜。
但轉念一想,為了活命,這點演技又算得了什麼?
溫辭踏進傅家大門時,身後跟著一排黑衣保鏢,這陣仗倒真像是貴婦出行歸來。
秦墨亦步亦趨地跟在溫辭身後,臉色難看得像是吞了隻蒼蠅。
他時不時偷瞄前方那道窈窕的身影,手心沁出薄汗。
推開沉重的客廳大門,溫辭累得直接陷進柔軟的沙發裏,隨手將購物袋往地毯上一放。
傅擎洲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麵無表情地打量著滿臉倦容的溫辭。
“傅總,今天我們出去辦事,正巧遇見了夫人,所以,我們就送夫人回來了。”秦墨硬著頭皮上前彙報,聲音不自覺地發緊。
“嗯。”傅擎洲從喉間擠出一個單音,陰沉的目光在秦墨身上停留片刻。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刃,刮得秦墨渾身發冷。
秦墨的脊背瞬間繃直,全身都在細微地顫抖。
這個眼神再明顯不過了——不過是當著溫辭的麵,不便發作罷了。
他是不是真該去訂口棺材預備著?
“老公,”溫辭忽然綻開一個甜笑,從購物袋裏取出一個絲絨盒子,“我逛街時看到兩枚袖扣,覺得特別適合你。”
她打開盒蓋,一對鑲嵌著藍寶石的鉑金袖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傅擎洲凝視著女人臉上無懈可擊的笑容,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她卷翹的睫毛上跳躍,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實情緒。
他現在也分不清,溫辭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轉了性。
傅擎洲朝秦墨遞去一個眼神,秦墨如蒙大赦,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帶著其他保鏢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客廳裏隻剩下兩人,傅擎洲將目光落在那對精致的袖扣上,薄唇輕啟:“有心了。”
他接過盒子隨手放在茶幾上,指尖在絲絨表麵輕輕敲擊,卻沒有要試戴的意思。
溫辭也不在意,她現在在傅擎洲心裏,和犯罪嫌疑人沒什麼兩樣。
她從不指望兩枚袖扣就能讓這個多疑的男人改變態度。
【媽媽做的不錯,現在爸爸就算懷疑,也暫時不會對媽媽怎麼樣了!不過,爸爸暗地裏已經開始對蕭家動手了,用不了多久,媽媽也會徹底暴露了。媽媽要是能在這之前洗脫嫌疑就萬事大吉了!】
果然,傅擎洲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若不是書中的蕭穆遠有主角光環,恐怕早就敗在這個男人手下了。
“你喜歡就好,那我回房休息了。”溫辭起身整理了下裙擺,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疲憊笑容。
“嗯。”傅擎洲應了一聲,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傅擎洲立即喚來秦墨,將絲絨盒子遞過去:“查!看裏麵有沒有竊聽器。”
“是!”秦墨雙手接過盒子,神色凝重地退下。
來到樓上的溫辭鬆了口氣,想著剛才那關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可她剛在床邊坐下,腦海裏突然閃過在商場時寶寶說的話。
和傅擎洲撒嬌!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溫辭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平白無故地撒嬌,而且自己這條命還攥在他手裏,怎麼想都覺得別扭又違和,搞不好還會被當成別有用心。
可她猶豫著想要做選擇時,那稚嫩的聲音卻沒了動靜,仿佛從未出現過。
溫辭對著鏡子搖了搖頭,看著鏡中那張略顯蒼白卻依舊明豔的臉,咬了咬牙:“為了活命,拚了!”
她打開衣櫃,翻出一條酒紅色的絲質連衣裙。
裙子剪裁大膽,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裙擺堪堪垂到大腿中部,走動間隱約能看到白皙的肌膚。
換上裙子後,溫辭對著鏡子轉了一圈,不得不承認,原主這張臉是真的美得不可方物。
柳葉眉下一雙杏眼含著水光,鼻梁挺翹,唇瓣嫣紅,配上這條裙子,確實多了幾分平日裏沒有的嫵媚。
深吸一口氣,溫辭咬著下唇,一步步挪到樓梯口。
她扶著欄杆,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溫柔的笑容,看向沙發上的男人,聲音刻意放軟:“老公,要上來休息嗎?”
傅擎洲正低頭看著文件,聽到這聲老公,動作一頓,緩緩抬眸望去。
當他的目光落在溫辭身上時,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溫辭,你在發什麼騷?”傅擎洲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裏滿是嫌惡和審視。
【啊啊啊,媽媽這是幹什麼,她難道分不清撒嬌和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