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給植物人老公當牛做馬守了三年公司。
我鬥垮了他所有叔伯,把他從一個空殼子,硬生生抬到了百億總裁的寶座上。
我累到胃出血,他睡得像個死人。
今天,他終於醒了。
醒來第一件事,卻是抱著來看他的白月光哭:“小溪,我好想你。”
他懷裏的綠茶婊還挑釁地看著我:“蘇晚姐,辛苦你了,現在澤川醒了,你可以滾了。”
我二話不說,把一遝掏空了的公司債務清單和一份離婚協議,狠狠甩在他臉上。
“陸澤川,這三年,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該得的。剩下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吧!”
剛走出醫院,我那個在鄉下當獸醫的媽打來電話,語氣比我還橫:
“玩夠了沒?玩夠了趕緊給老娘滾回來!”
“城裏那男的,心比咱家豬圈都黑!”
“村東頭老王家的母豬卡崽了,一窩十二個,就等你回來掏了!你再不回來,豬崽子都得憋死!”
我幫植物人老公守了三年公司,鬥垮了他所有叔伯,保住了他的家產。
他醒來第一件事,卻是抱著來看他的白月光哭:“小溪,我好想你。”
我站在病床邊,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感覺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
三年來,我沒日沒夜地處理公司事務,在酒桌上為他擋酒喝到胃出血,在董事會上跟一群老狐狸唇槍舌戰。
我累得像條狗,才保住了他陸澤川的一切。
可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卻不是我。
他心心念念的,也從來不是我。
林小溪趴在陸澤川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澤川,你終於醒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陸澤川輕撫著她的背,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傻瓜,我怎麼舍得。”
我冷眼看著這場深情大戲,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沒說話,隻是從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份文件,重重地拍在床頭櫃上。
巨大的聲響,終於讓那對苦命鴛鴦分開了。
陸澤川這才把目光轉向我,眉頭緊鎖,帶著一絲不耐和責備,“蘇晚,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陸總醒了,喜事一樁,我怎麼敢發瘋。”
“這裏是公司三年來所有的項目資料和財務報表,一個子兒都沒少你的。”
我指了指那厚厚的一遝文件。
“這另一份,是財產分割協議。”
“你昏迷前簽過委托書,如果發生意外,我將獲得我們婚內財產的百分之五十。”
“我已經幫你算好了,都在上麵,你簽個字就行。”
陸澤川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他眼裏的震驚和憤怒幾乎要將我吞噬。
“蘇晚,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我要跟你離婚。”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陸澤川在身後咆哮。
我頭也沒回地走出了病房,將那對狗男女的驚愕和憤怒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走出醫院大門,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未接來電。
是我那個在鄉下當獸醫的媽打來的。
我回撥過去,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媽。”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壓抑不住的哽咽。
電話那頭,我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帶著一股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玩夠了就回來。”
“村頭老李家的那頭母豬要生了,催了我好幾天了,你回來正好給我搭把手。”
聽到這話,我眼淚一下就繃不住了,滾燙地砸在手背上。
我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媽仿佛知道我的狀態,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城裏那男的,還沒咱家豬崽子有良心。”
我“噗嗤”一聲,哭著哭著又笑了出來。
是啊,我圖什麼呢?
我擦幹眼淚,對著電話那頭鄭重地說道:“媽,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我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第一次感覺到了解脫。
陸澤川,再見了。
你們的深情,我不奉陪了。
我要回家,幫我媽給豬接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