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嘖,真吵。你們杵在那兒幹什麼?還不過來摁住她!”
那幾個男人應聲而動。
砰——
他們還沒來得及觸碰到邊禾,包廂門就被猛地踹開,幾個黑衣保鏢魚貫而入,肌肉虯結的手臂直接把那幾個準備動手的男人按在了桌上。
空氣瞬間凝固。
王總慌了:“你你你你們是誰!”
而邊禾趁機掙脫了束縛,站了起來。她在整理衣服的間隙看向門口——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定製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淩厲線條,包廂內俗氣的旋轉燈光正好打在他臉上,映亮他深邃的眉眼。
段敘川!
邊禾的心臟狠狠一墜,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怎麼會是他?!
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包括她的心跳。
兩年了,她突然從他身邊失蹤,已經兩年了。
在這之前,他們熱戀了兩年。不長不短,不夠刻骨銘心,也不夠徹底忘記。是她提的分手,斷得幹幹淨淨,連一句解釋都沒留給他。
邊禾知道他瘋了一樣找過她,電話、短信,甚至無數次守在她最喜歡的街上一遍遍期待她的出現。
後來漸漸地,他不再找了。
知道他放下了,邊禾為他高興,卻也痛得心顫。
邊禾從來沒敢妄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他。
而現在,他就站在那裏,神情冷峻,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般,居高臨下地掃視著包廂內的狼藉。
“這邊動靜太大。”段敘川淡淡開口,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意,“怕真鬧出什麼事。畢竟是我們段氏集團的產業。”
王總連忙賠笑:“嗨,還能有什麼事啊?那個丫頭喝多了,嚷了幾聲。”
段敘川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她身上,從她被酒水浸濕的領口,到她淩亂的發絲,最後定格在了她已經變得蒼白的臉上。
他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表麵平靜,底下卻暗流洶湧。
“既然是邊小姐的話,”段敘川輕笑一聲,語氣譏誚,“想必不是被迫的。是我多管閑事了。”
邊禾渾身一僵。
他朝她走過來,皮鞋踩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
段敘川在她身前站定,距離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還是那款淡香水,一點都沒變。
他的目光一寸寸掠過她的臉,從顫抖的睫毛到緊抿的嘴唇。這讓邊禾幾乎窒息。
她還記得這雙眼睛曾經是如何溫柔地注視過她,也記得分手那天,這雙眼睛裏的震驚和悲傷。而現在,那裏好像隻剩下了淡漠。
“邊小姐繼續忙吧。”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我不打擾了。”
段敘川轉身的瞬間,袖口擦過她的手背,那一秒的觸碰像烙鐵一樣滾燙。
邊禾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臟疼得發麻。
他們的再次相見,距離她提出分手已經有兩年了。跟他們相戀的時間一樣長。
這樣正好,她想。
愛恨或許足夠抵消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跟他再產生任何糾纏。
可是她的動作比思緒更快,也許是出於他留她一人在這裏的恐懼,也許是積攢的思念爆發。
在段敘川離開之前,她攥住了他的衣角。
“救救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