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誰呀?永琪哥哥,你房裏怎麼還有人啊?”冷洛溪眨巴著大眼睛,不解的看著麵前這個俊秀的男兒,總覺得有點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冷洛溪躺在床榻之上,眼神中透著迷茫與疑惑。鳳辭雲坐在床邊,那兩條修長的腿晃蕩著,如同兒時般自在,他溫柔地喊道:“幽藍,還記得我不?我是你的雲哥哥呀?”
“雲哥哥?”冷洛溪輕輕呢喃著這個名字,像是在努力撥開腦海中重重迷霧。這個名字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仿佛在靈魂深處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可一時之間卻又難以確切地想起。
鳳辭雲看著冷洛溪那有些懵懂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那是一種既期待她能瞬間記起往昔種種,又害怕她全然忘卻的矛盾心理。他微微傾身向前,眼睛緊緊盯著冷洛溪的雙眸,試圖從中找到一絲往昔熟悉的光芒。
冷洛溪的腦海中開始閃現出一些破碎的畫麵,像是黑暗中的點點星火。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一片繁花盛開的地方與自己歡笑嬉戲,那個身影好像就叫雲哥哥。可是畫麵轉瞬即逝,她想要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隻留下更加濃烈的困惑。
鳳辭雲見冷洛溪眉頭微蹙,知道她正在努力回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要觸摸冷洛溪的臉頰,但又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縮了回來。他的聲音更加輕柔,仿佛怕驚擾了冷洛溪那正在蘇醒的記憶:“幽藍,我們小時候常常在那片竹林裏玩耍,你總是追著那隻白色的小兔子,而我就在後麵跟著你,生怕你摔倒。”
冷洛溪聽著鳳辭雲的話,耳朵裏仿佛鑽進了一些帶著魔力的音符。竹林、小白兔,這些意象在她的腦海裏開始構建起一幅若有若無的場景。她的眼睛裏漸漸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神采,可依然無法確切地將這些畫麵與眼前的雲哥哥完全對應起來。
鳳辭雲繼續說道:“還有一次,你不小心掉進了小溪裏,我當時嚇壞了,急忙跳下去把你撈起來。你當時還哭著說以後再也不敢靠近小溪了呢。”說到這裏,鳳辭雲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些回憶中的細節如此清晰,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冷洛溪的嘴唇微微顫抖,她感覺自己離那扇記憶的大門越來越近了。她能感覺到鳳辭雲話語中的真誠與深情,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與自己有著不同尋常的過往,隻是那被封印的記憶還需要更多的力量來衝破枷鎖。
鳳辭雲看著冷洛溪的表情變化,心中燃起了希望。他握住冷洛溪的手,那雙手是如此冰冷,他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她:“幽藍,你再好好想想,我們還一起在山頂看過日出,那絢麗的朝霞映照著你的臉龐,那是我見過最美的畫麵。”
冷洛溪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沉浸在鳳辭雲所描述的場景之中。她的腦海裏仿佛出現了一抹絢麗的紅,還有身旁那個溫暖的身影。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清晰的畫麵,一個小男孩拉著她的手在一片燦爛的朝霞下歡笑。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鳳辭雲,眼中有了一絲肯定:“雲哥哥,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
鳳辭雲聽到這句話,心中滿是歡喜,他知道,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正在一點一點地回到冷洛溪的心中。
“對呀。仔細想想?”鳳辭雲歪著腦袋看著冷洛溪猶如好奇寶寶般看著他,煞是可愛。
“溪兒真是越來越忘事了呀,他就是長公主的兒子—鳳辭雲,想起來沒有?”永琪無奈的歎息到,他怎麼發現溪兒睡了一覺後,好想變得單純快樂多了,難道是睡久了,忘了一些事,思維也變簡單,人也變笨了。不過這樣也好。
“哦,想起來了,小時候經常在母後寢宮玩耍的雲哥哥。一別這麼多年,我都認不出來了,雲哥哥真是越來越玉樹臨風了,一定迷倒過不少女子吧,嘻嘻。”
“小丫頭,一記起來,就這麼遜你雲哥哥呀。虧我還特意冒險留下來看你呢,傷心呀。”
“切,我才不信呢,你一定還有別的事。快說,你還想幹嘛?”冷洛溪把頭一撇,不去看鳳辭雲傷心欲絕的樣子,她才不信呢。
“是啊,我別的事就是受你心愛的永琪之托,給你檢查身體狀況。這個滿意嗎?”鳳辭雲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和永琪。
“你、你就會欺負我,哼,不理你了。永琪,幹嘛要雲哥哥給我檢查啊,我沒覺得哪裏不舒服呀?”冷洛溪紅著小臉轉頭問著抱著她的永琪。
“也沒什麼,你以前受過那麼重的傷,又昏迷了那麼久,最近才醒來,我不太放心,所以就叫辭雲來幫你檢查一下,看是不是真的都痊愈了,我也好放心嘛。”望著笑顏如花的冷洛溪,永琪撫摸著她的秀發,實在是無法開口告訴她,隻好以大病初愈的借口來搪塞她。
“那好吧,雲哥哥,我們開始吧。”冷洛溪不疑有它的將手伸出來,準備讓辭雲把脈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的驚呼聲打斷了正準備給冷洛溪診脈的鳳辭雲。
“皇上駕到~!”太監那陰柔的聲音在宮殿中突兀地響起,如同平靜湖麵上突然投入的一顆石子,讓永琪和鳳辭雲瞬間一驚。
永琪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緊張地看向鳳辭雲。鳳辭雲的眼眸中滿是驚恐,她壓低聲音對永琪說道:“幽藍妹妹,你千萬別跟你父皇提起我,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麵,永琪,我先躲躲。”說罷,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屋內搜尋可以藏身之處。一眼瞧見那衣櫃,不及多想,便匆匆打開衣櫃,貓著身子鑽了進去。
永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站好,準備迎接皇上的到來。此時,屋內一片寂靜,隻能聽到永琪略微急促的呼吸聲,而衣櫃裏的鳳辭雲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一絲聲響。她的心跳聲在這狹小的衣櫃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外麵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像是踏在鳳辭雲的心尖上。每靠近一步,她的緊張就多一分。永琪強裝鎮定,額頭上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心裏默默祈禱著,希望皇上隻是例行路過,或者不要提及鳳辭雲之事。
終於,皇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身著華麗的龍袍,龍袍上繡著的金龍張牙舞爪,仿佛要衝破那錦緞騰飛而出。皇上的目光威嚴而深沉,緩緩掃視著屋內。永琪趕忙下跪行禮:“參見父皇。”皇上微微點頭,然後走進屋內,坐在了椅子上。
“永琪,朕今日來,是想問你關於朝堂之事的看法。”皇上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寂靜的屋內回蕩。永琪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開始恭敬地回答皇上的問題。而衣櫃裏的鳳辭雲,聽到話題與自己無關,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仍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時間在一問一答中慢慢流逝,鳳辭雲在衣櫃裏的姿勢早已變得僵硬難受,可她不敢挪動分毫。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如果被發現後的可怕場景,心中的恐懼如影隨形。
終於,皇上站了起來,似乎準備離開。永琪恭敬地送皇上出門,直到那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永琪才長舒一口氣。他趕緊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鳳辭雲從衣櫃裏狼狽地鑽了出來,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滿是疲憊與慶幸交織的神情。
“好險啊,差點就被發現了。”鳳辭雲心有餘悸地說道。永琪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是啊,真是驚險萬分。不過現在沒事了。”兩人相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而這一場衣櫃中的躲藏,也成為了他們心中一段難忘而又有些詼諧的回憶。
“永琪,為什麼雲哥哥要這樣說呀?”
“溪兒乖,千萬不要跟你父皇提起你雲哥哥,他現在是天赫國皇帝的師兄,要是讓你父皇知道他沒跟著皇帝走,在我這裏,會被你父皇以奸細的罪名處死的,你不希望小時候疼你的雲哥哥就這樣死掉吧?”
“當然啦,我知道了,不會跟父皇說的。”
“那我們出去迎接你父皇的吧,內室太危險了,你父皇那麼厲害,呆在這裏會被你父皇察覺到。”
“嗯。”
“兒臣給父皇請安了。”
“本王恭迎陛下。”
“好,起身。皇兒,你也在這裏呀,皇兒雖然父皇答應你,將你許配給你心儀之人,但是畢竟你和攝政王還未完婚,攝政王也未正式下聘禮,你一個女孩子老往這裏跑,有失體統,別人會怎麼議論,你身為父皇的公主,也應更加識大體,別讓父皇為難不是嗎?”冷琉禹傾身扶起冷洛溪,語重心長的囑咐著。
“兒臣知道了。”冷洛溪乖順的點點頭,退至一邊。
“知道就好。父皇還有事要和攝政王商議,你先會幽藍宮,我已經讓那些宮儀嬤嬤在偏殿等你了。”冷琉禹坐在上座接過公公奉上的茶盞,優雅的吹著茶麵。
“宮儀嬤嬤?父皇,你找來宮儀嬤嬤來幹嘛呀?”冷洛溪驚訝的抬起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父皇,這是唱的哪出啊?
“畢竟你離開宮中這麼多年,有些宮舟禮儀難免不會,再說,你是我琉蘭國的公主,嫁的人又是野球國位高權重的攝政王,萬一婚禮當天,禮儀失當就不好了,父皇也是為你好,以免嫁過去因為禮儀而被人欺負,這些嬤嬤都是父皇精心替你挑選的,在結婚之間這段時間,你每天就好好跟這些嬤嬤學習,皇兒,你可別讓父皇失望哦。至於琉璃殿這裏,你不要再來了,反正你和攝政王有一輩子要走,又何必執著於這段日子呢。”
永琪聽著冷琉禹的話,在一旁默不作聲細細的觀察著冷琉禹。
“父皇教誨,兒臣會謹記的,那兒臣先告退了。”
“恩,去吧。”
冷洛溪躬身跪安,緩緩的退出琉璃殿,帶著門外的翠玉返回自己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