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律師將最終的財產分割協議推到我麵前。
上麵清楚地寫著,我淨身出戶。
我拿起筆,準備簽字。
季辰淵猛地抓住了我。
他的手心滾燙,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我沒有看他,用力掙脫開,決絕地在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季辰淵賭氣般地收走協議,眼神裏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沈雲安,你真是個冷血動物。”
我被趕出了別墅。
飛行執照被吊銷,銀行卡被凍結。
我隻能在一家偏遠的汽車旅館找了份清潔工的工作,每天清洗著肮臟的床單和馬桶,平靜地等待著周年祭的到來。
隻剩最後一天了。
旅館破舊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季辰淵的保鏢衝了進來,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將我強行塞進車裏。
一路疾馳,回到了季家莊園。
保鏢麵無表情地告訴我。
“季先生要給宋小姐一個交代。”
當我被拖下車,婆婆的靈堂正燃著熊熊大火,火光衝天。
宋晚滿身煙灰地倒在地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還沒等我反應,一個身影就衝到我麵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
季辰淵雙眼赤紅,像一頭發狂的野獸。
“你為什麼要放火?!為什麼連媽媽最後的回憶都要燒掉?!”
宋晚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開口。
“季總,我看見了雲安姐拿著打火機進來,她說她嫉妒我能替阿姨守靈,她要毀了這一切......”
“都怪我,沒能攔下她。”
季辰淵一腳踹在我心口,將我踹向火場邊緣。
灼熱的火星濺到我身上,燙出一片片水泡。
他一步步逼近,咬牙切齒地再次提出。
“說出空難的真相,我就不追究你這次縱火。”
劇痛和窒息讓我幾乎說不出話。
我咳出一口血,用盡全身力氣。
“我不知道······。”
季辰淵的耐心被耗盡,轉身從旁邊拿起了一把消防斧。
對準我的腿,用斧背狠狠砸了下來。
“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我慘叫出聲。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但我依舊堅持著。
“等我死了......你就知道了......”
我的堅持換來了他更瘋狂的報複。
他舉起斧頭,對準我的腦袋揚起。
“你到死都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
我緩緩伸手。
“辰淵······”
斧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季辰淵撲過來握住我的手。
“雲安,你終於願意說了嗎?隻要你肯說,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既往不咎。”
我望著他期待的目光,淚水決堤。
“我不能說······真相在我身體裏。”
“沈雲安,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倒要看看你身體裏到底有什麼!”
他憤怒地拿起一根燒得通紅的撥火棍,將那根烙鐵摁在我的手上。
“滋啦——”
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
我徹底崩潰了。
在瀕死的劇痛中,我仿佛看到了婆婆溫柔的笑臉。
我用那隻被燙得血肉模糊的手,拚盡最後的力氣,用力扯開自己的上衣。
“季辰淵,你想要的真相,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