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房間中,隻有門縫處透進來了一道亮光,反射在君忘憂那略帶迷離的瞳孔中。
被子的洗衣液味,混合著君忘憂肌膚上自帶的花香湧入了華千山的鼻腔。
“既然你有這麼多說不完的話,不如今晚就留在這?”
華千山咬了咬舌尖,逼著自己從這種曖昧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開玩笑,華千山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真的順勢躺下,那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突然覺得我想說的事情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我現在馬上走!”
“不說了?”
“不說了。打擾別人睡覺是一個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君忘憂冷哼一聲,鬆開了抓著華千山肩膀的鐵手。
得到機會,華千山騰的跳了起來。
下床,出門,關門,道晚安,一氣嗬成。
見他離開了,君忘憂的眼中哪還有一絲困意。
她在想,既然自己昨天晚上做了錯誤的事情,給別人帶來了麻煩,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
當然這並不是騷擾!這隻是一個...補救措施?
她如此安慰道。
......
另一邊華千山回到了臥室,疲憊地躺下。
從君忘憂那得知了自己另一幅畫中的人物可能也來到了這個世界,華千山心中多了幾分危機感。
因為“魚清”是自己兩年前在高中時期畫的,並被當作畢業的禮物送給了一個平時待他很好的一個富家女孩。
也是因為那幅畫,讓他覺得就算畫了眼睛,賜了名字,也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現在想來,對方估計早就出來了,隻是一直隱藏得很好。
琢磨了一下,他拿起手機就給開始發消息。
華千山:【爸,我是說假如哈】
【假如我不小心給畫中的人畫了眼睛,又剛好不小心給了她名字。會怎麼樣?】
對方正在輸入中......
純愛老登:【那很不小心了。】
華千山扶額:【這種時候就不要吐槽了好不好!】
純愛老登:【你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那麼結果你應該也知道了。】
華千山:【你好像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
純情老登:【不意外啊,你爹是過來人,我也沒聽你爺爺的話,你爺爺也沒聽你太爺爺的話。】
華千山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一脈相傳啊。
純情老登:【我能不能好奇一下,對方男的女的?】
【姑且都是女的。】
【倒也在意料之中......不對,什麼叫都?你畫了幾幅?】
【一共五幅。】
對麵沉默了。
隔著屏幕,華千山都感覺到了自己老爹的震驚。想了想他又問道:
【隻要畫了就一定會出來嗎?】
純愛老登:【這個不清楚,祖祖輩輩都隻畫過一副,所有人在知道結果之後,都不會再去畫新的作品。像你這種一次畫五幅的,我已經不知道如何去評價了。】
華千山:【emm】
又過了一會,對方再次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算了,五幅就五幅吧。多的我也不說了,隻有一句忠告。】
【什麼?】
【盡情享受這場命中注定的意外吧,別留遺憾。】
【這有什麼好遺憾的?】
【你能這樣想就好。】
直覺告訴華千山,這事並不簡單。
但親爹又不至於害他,所以他覺得問題不大!
至於魚清那邊,就算真的出來了,但是這兩年都沒有一點風聲,自己也沒必要太擔心了。
此刻對未來的期待衝淡了心頭的絲絲不安。
丟開手機,華千山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
第二天早上十點,卡著營業廳上班的時間,華千山去辦了一張流量卡。
當然華千山並不缺流量,隻是君忘憂那邊因為沒有身份證的原因,他隻能先注冊一張自己名下的電話卡給她用。
畢竟在當今的社會沒有手機的話,寸步難行。
中午草草解決了午飯之後,昨天在網上買的手機已經送上門。
拆開包裝,安裝電話卡,開機一氣嗬成。
華千山用自己的身份證給君忘憂注冊了各個軟件,並綁上了銀行卡。
然後在君忘憂的手機中存入了自己的電話和微信聯絡人。
華千山把手機遞給了君忘憂。
“這個是微信,這個是我,如果你有事找我的話,可以長按這個地方,然後對著手機說話,說完後鬆手,我就能收到你的消息了。”
“這個是通話,如果說很緊急,那麼你就拿這個聯係我。”
“對了,你能不能看懂我們這個世界的文字啊?”
君忘憂點點頭,“字體形態有些許不同,但是能看懂。”
“那就好。”華千山又給她講解了一下什麼是軟件,以及手機能做到的事情。
整個過程中君忘憂的學習速度非常快,所有東西一點就通。
“好了,現在這台手機徹底屬於你了。你可以試著用一下。”
君忘憂抱著手機,糾結了起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幹什麼。
華千山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你又在嘲笑本座?”
“沒有!”華千山在昨天的熏陶之下,已經徹底老實了。
他現在根本不敢表露出絲毫的情緒,生怕又再次受到處男暴擊。
瞟了一眼時間,四點了。
華千山換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衣服,外麵套了一件夾克,又給接了點水梳理了一下發型。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了,可能要半夜才能回來,等會我給你點外賣,你不要嚇到人家哦。”
看著華千山這幅騷包的模樣,君忘憂打趣道:“是要去見你的情妹妹嗎?”
“哪有什麼情妹妹啊。今天要見的這位可是對我恩重如山的總裁。”華千山拎著一個裝滿道具的帆布包就出門了。
“晚上如果想出去逛逛的話,記得低調一些。”
“再說吧。”
出了門,華千山順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海悅飯店。”
司機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少年。
看樣子不像是那種地方的消費群體。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他隻負責掙這份路費。
華千山看著手機上的消息。
蘇緣:【四樓,S1號包間。】
【圖片.jpg】
華千山:【收到!馬上就來。】
蘇緣:【嗯,注意安全。】
收起手機,華千山拉了拉自己的帆布包。
裏麵裝著能給總裁帶來快樂的妙妙工具。
蘇緣,蘇氏集團的總裁,整個離城最大的過江龍。
一年前,華千山做過一個月的直播。
有人點播,他就做助眠。沒人點播,他就安靜的畫畫。
直到有一天,一位失眠的大佬在他毫無人氣的直播間中大手一揮就是500塊錢,點名要看直升機助眠。
而那個時候華千山畫入迷了,壓根沒聽到直播間的禮物提示。
結果就是,刷了五百塊錢的榜一大姐看他畫了四個小時的畫。
等華千山終於發現直播間有人給他刷錢的時候,對方已經睡著了。
為了補償榜一大姐給他刷的錢,他主動私信對方道歉,並做好了退款的準備。
可對方並未追究,隻說按照他的風格繼續直播下去就好了,還誇他畫的不錯。
後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榜一每天都來他的直播間打賞幾百塊,也不再提要求,就聽著他落筆的唰唰聲。
後來華千山不想直播了,但是榜一一直有在和華千山聯係,偶爾也會互倒苦水,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熟絡了起來。
華千山這才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叫蘇緣。
不過平日裏姐弟稱呼慣了,得知真相後反而沒有那麼拘謹。
他當時就吐槽了一句,富婆餓餓飯飯。
卻見對麵沉寂了許久,然後突然發了一份合同過來。
合同的內容包括但不限於,提供住宿,提供夥食,唯一的條件是給她做私人的助眠師。
月薪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