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城哥哥......，若是如此，我還不如一頭撞死了事！”

江婉見他麵露遲疑，忙淚眼朦朧道。

“婉兒！”顧明城一把翠竹扔在地上，轉而去拉江婉。

翠竹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著，看向兩人牽著的手，她隻覺無比刺眼。

顧明城低聲安撫好江婉，這才看向翠竹，幾步拉著人就出了門。

“你來這做甚？”他麵色不虞。

“怎麼，是覺得我來秋霜院，壞了你的好事嗎？”翠竹冷笑，她當初有多信顧明城，多愛顧明城，現在就有多恨顧明城。

“我和婉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對她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明城解釋道。

“奸情都叫我撞破了，還不是我想的那樣，照顧嫂嫂能照顧到床上去？能衣衫不整？能吻得如此忘情？”

翠竹反唇相譏，“世子，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世子，你打得奴家好痛啊，奴家真是被你，傷透心了呢。”

“翠竹，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嗎？你可知，當初皇城門口初見，我就對你入了心。”顧明城軟下語氣：

“可是，你出身太過低微，若不是為了給你一個正妻名分，我也斷不會同意虞家把婚事換成你家小姐。”

“可單是如此，還不夠，你的身份，最多也隻能給我做個妾，但婉兒不一樣......”

顧明城說到這裏，四下張望一番，壓低了聲音道，“她是我寡居的嫂嫂，若我屆時提出娶她做續弦，她再出事，我就可以順理成章扶正你了。”

他言辭懇切，說得無比篤定。

翠竹麵露疑惑，但想到方才那一巴掌，還有瀕臨死亡的絕望，她還是憤憤道：“可你方才為了她打我！還想殺了我！”

“傻丫頭，她再怎麼樣，現在也是主子，你怎可直接動手打她？我那都是做給她看的。”顧明城說到這裏，頓了頓才繼續道：

“我得護著她，讓她相信我對她是真心的，臉如此她才會心甘情願為我們的未來鋪路啊！”

“聽話，你先去給她道個歉，千萬別再胡鬧了，我對你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顧明城牽著她的手，小雞啄米似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那......，那好吧......”

顧明城見她鬆口，暗自鬆了一口氣。

無論方才翠竹所言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冒這個險。

等到他查清翠竹口中的人是誰之後，連同翠竹一並滅口了便是。

當然，如果沒有的話，就更簡單了。

“大夫人，奴婢方才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望大夫人不要和奴婢一般見識。”翠竹心不甘情不願地認錯。

“我家夫人現在大著肚子，奴婢方才推門進來，看到那樣一幕，自是憤怒不已。”

“咳咳......，無礙，方才我不小心傷著了，世子爺是在給我檢查傷，不想叫翠竹姑娘誤會了。”江婉輕咳兩聲，睜眼說瞎話。

說到這裏，翠竹猛地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秋霜院的目的。

她臉色一白，結結巴巴道：“世，世子，夫人她方才說肚子疼，方才差使奴婢來尋您的......”

“什麼！”顧明城聞言，聲音陡然拔高，“怎麼回事？不是還沒到生產的時候嗎？你這個蠢貨，這麼重要的事你也能忘！”

他說著，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襟，確保不會叫人看出異樣，方才大步流星地朝虞清歡的院子而去！

趕到時，他並未聽到預想中的哭喊聲，反倒撞上了剛從院內出來的張大夫。

他眉頭一蹙，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

“夫人怎麼樣了？”他滿含期待地問，做夢都想聽到虞清歡因胎大難產，一屍兩命的消息。

可惜，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張大夫隻“如實”道：“夫人近日來操勞過度，才不小心動了胎氣，小的已經給夫人紮了針，又煎了安胎藥，已暫無大礙了。”

“接下來，夫人隻需好好靜養就行了。”

顧明城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逝。

“下去吧。”他淡聲道。

後麵跟來的翠竹和江婉聽到這個消息，皆大失所望。

不過，來都來了，麵上功夫還是要做足。

“夫人，你沒事吧，奴婢把世子請來了！”翠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聲音染上哭腔，像是害怕極了。

“翠竹，你的臉怎麼了？眼眶怎麼樣紅紅的？”虞清歡掃了一眼進來的眾人，視線落在江婉和翠竹那有著明顯巴掌印的臉上。

看來，這兩人不負她所望，奸情還真被翠竹給撞破了。

戰況嘛......

看樣子也挺激烈的，否則也不會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隻是不知道顧明城是如何誘哄的，看這樣子，好似已經將兩頭都哄好了。‘

可惜，她不敢鬧出太大動作，惹得顧明城疑心。

否則，她定要帶著劉氏和寧遠侯去看看這場或春宮。

“奴婢......”翠竹結結巴巴地解釋，“奴婢太擔心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已無礙，讓你們擔心了。”她麵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善解人意地寬慰眾人：“方才你去尋世子之後，我讓人去請了張大夫過來。”

她看了眼藥碗，語氣裏滿是委屈地朝顧明城撒嬌：“夫君，這藥真苦啊，我一點都不想喝了。”

顧明城上前坐在床頭，從床頭的抽屜裏取出蜜餞喂到她嘴裏，溫聲道：“夫人受苦了，等它出生，我一定好好教訓它，誰叫它一點都不知道體恤母親！”

這般親密舉止，刺得翠竹和江婉眼眸生疼。

可是，她們這種關係，注定在地下見不得光。

江婉死死捏著團扇扇柄，指節都有些泛白，她扯了扯唇，道：“二弟妹，真是對不住。”

“若不是我今日罰你，你也不會動胎氣，方才二弟已經教訓過我，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

“哼。”翠竹聞言，在一旁冷哼一聲，心道教訓，便是教訓到床上去嗎？真是個不知廉恥的下賤胚子，還大家閨秀呢。

“翠竹，不得對大夫人無禮。”

虞清歡見翠竹的反應，故意拱火，“我今日惹了老夫人生氣，大夫人罰我是應該的！”

“可是夫人！”翠竹恨得牙癢癢，她心道虞清歡怎麼就那麼蠢，這賤人勾搭她的夫婿，她怎麼就是看不出來？

“給大夫人道歉，否則，我就隻能將你交給大夫人處置了！”虞清歡冷了臉，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