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輕絮半張臉迅速紅腫了起來,不可置信看向他。
可下一瞬,她就被那些憤怒的豪門闊太扯住長發砸破了頭,鮮血直流!
畢竟,有什麼比她丈夫的證明更可信?
她的自證和呼救都沒人再理會,很快,岑輕絮便被人粗暴地拖走。
而模糊視線裏,商靳洲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隻顧抱住被嚇壞的阮濃濃溫柔安撫。
這夜,岑輕絮見識到了傳聞中霍太的狠辣手段。
她被關入暗室綁起來扇臉,當人肉沙包供人發泄,跪在碎玻璃上一遍遍膝行磕頭道歉。
每個過程,都被拍下了無數屈辱照片。
足足折磨了一整晚,她才像個破布娃娃般被丟了出去。
再清醒時,眼前是商靳洲布滿血絲的雙眸。
不知他守了她多久,嗓音啞得不像話,解釋。
“我當時對你動手,是為了讓霍太消氣,否則她下手隻會更狠。”
他還說,這一次他給霍家送上了價值數億的地皮,才從霍太手中保住了她的命。
岑輕絮睜著眼睛,眸底卻一片死寂。
她枯白唇瓣緩緩張開,荒謬掀起:“為了救我?”
“我們都清楚,真正的偷拍犯是誰,你現在說,是為了救我?”
商靳洲頓了頓,語氣低沉:“濃濃沒有背景,自尊心又極強,換成她,隻怕會死在霍太手裏。”
“我隻能......”
岑輕絮忽然扯唇笑了。
笑著笑著,她瘋狂大哭出聲,仿佛痛苦到連心臟都要被幹嘔出來。
商靳洲心頭沒由來一窒,下意識扶住她:“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等濃濃的攝影展結束,我會好好補償你,滿足你的任何願望。”
岑輕絮淚光冰冷,看進他的眼睛:“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
他以為她想趁機提要求,讓他回歸家庭。
下一秒,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商靳洲猶豫一瞬,接起,聽見那邊傳來阮濃濃求救的哭聲後,麵色倏地沉下去。
“攝影展起火了?囡囡別怕,我馬上來!”
他闊步急急往外衝,想起什麼,又轉過頭陰沉警告:
“這件事,我希望最好不是你,否則你的下場隻會比昨天更痛苦一百倍。”
岑輕絮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抹去麵上濕痕,終於說出剛才要告訴他的那句話。
“商靳洲,今生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救了你......”
他一去便沒再回來。
深夜,岑輕絮帶上行李,打算徹底離開。
隻是剛走出別墅不遠,她竟被人從身後強行捂住嘴,瞬間失去意識。
等她再從昏迷中睜開眼,岑輕絮驚悚地發現,自己被鎖在了一個房間中的狗籠裏!
鐵籠外,數十條身形巨碩的發情野狗正興奮地朝她搖著尾巴,還不顧一切想撞開籠子!
岑輕絮渾身血液凍結,下意識發出極為恐懼的尖叫。
“......救,救命!”
她慌張縮成一團,聲調都絕望到變了形,一抬頭,卻對上玻璃牆外商靳洲冰冷無情的雙眼。
此時,阮濃濃舉著攝像機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防狼服,並不懼那些狗,攝像頭對準了顫抖掙紮的岑輕絮,頗為惋惜地搖搖頭:
“我可是幫你求過情了,但商哥哥說一定要好好懲罰你縱火的事,正好,我的藝術紀錄片還缺個模特,那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岑輕絮抖得厲害,死死盯著玻璃,不敢相信他會對她殘忍到如此地步。
“我沒有放火!”
“商靳洲,放火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哪怕一次......啊!”
野狗隔著籠子不斷撕咬她,根本躲無可躲。
然而不管她如何哀求認錯,玻璃牆外的男人始終沒有回應她哪怕一句話。
直到烈犬真的撞開了籠鎖,興奮撲上岑輕絮的身體,那一刻,她卻隻看到商靳洲嫌惡皺了皺眉。
然後,毫不留情地離開。
很快,岑輕絮身上傳來劇痛,她卻絕望如一具屍體,連掙紮的動靜都不再有......
次日清晨。
岑輕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撞碎玻璃,一路逃出來的。
她衣服早被野狗咬爛,裹上一件被商靳洲無意留下的大衣,步伐僵硬來到路邊。
偏偏,他的身影又出現在眼前。
商靳洲似乎是憑這件大衣認出的她,蹙蹙眉,語氣沉冷:“昨晚不過對你小懲大誡,你擺出這副淒慘樣子是給誰看?”
他掃一眼表:“上午攝影展就要開幕了,不容再出任何岔子,我已經安排了助理提前送你去海島養胎,你好好反省,等攝影展結束再回來。”
岑輕絮渙散的目光此刻才終於聚焦般,抬頭看向他。
商靳洲一頓,覺得她臉色似乎過於蒼白了些。
“對了,昨晚,你要對我說什麼?”
她隻是極緩地搖了搖頭。
商靳洲眉宇一凝,剛想追問,阮濃濃催他為攝影展開幕剪彩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他飛快接起,眼看宋助理接她離開的車已經開過來了,便一邊哄著阮濃濃,一邊轉身趕向攝影展。
二人錯身而過時,岑輕絮無聲說了四個字。
下一刻,歇在路邊的車門打開,她坐了上去。
此時,隻要商靳洲哪怕回一次頭,就會發現停在路邊的是兩輛車。
而岑輕絮坐上的,顯然不是宋助理那輛。
她望著車窗外,他始終不曾回頭看過一眼的背影,噙淚笑了。
“謝謝你來接我。我們走吧......我素未謀麵的現任丈夫。”
商靳洲,餘生,你我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