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林驍給出的三月期限承諾,像懸在頭頂的利刃。
但為了救我哥,我終於在變的乖了起來。
我假意順從霍林驍,甚至在他偶爾回來時,會主動照顧他,試圖麻痹他,套取關於哥哥案子的信息。
這天,蘇晚晚來了。
她以答謝霍林驍照顧為由,親自下廚煲了湯。
飯桌上,她笑語盈盈,不斷給霍林驍夾菜,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霍林驍雖沒過多回應,但也沒有阻止。
"祁霧姐,你也喝點湯吧,我熬了很久的。"
她盛了一碗,殷勤地遞到我麵前。
我本不想理會,但礙於霍林驍在場,不想節外生枝,便接過來,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然而,不到半小時,我肚子就開始劇烈絞痛。
衝進衛生間我吐得天翻地覆,最後甚至嘔出了血絲。
家庭醫生匆匆趕來,檢查後卻臉色凝重:
"湯裏被下了強腐蝕性的化學物質,幸好攝入量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霍林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蘇晚晚立刻哭得梨花帶雨,死死抓住霍林驍的胳膊:
"驍哥,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食材不幹淨,或者......或者祁霧姐自己吃了別的東西?她是不是想陷害我?"
我捂著灼痛難忍的胃,靠在牆上,冷汗涔涔,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死死盯著霍林驍。
他會信誰?
然而,霍林驍的目光隻是在我和蘇晚晚之間逡巡。
最終,他一把將瑟瑟發抖的蘇晚晚護在身後,眼神冰冷地刺向我:
"祁霧,你就這麼容不下晚晚?不惜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汙蔑她?"
我的心瞬間像被冰封。
胃部的灼痛遠不及他這句話帶來的萬分之一。
"霍林驍......"我聲音嘶啞,裂著滿是血的嘴笑了:
"我若想動她,有一萬種方法讓她悄無聲息地消失,絕不會用這種蠢辦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眸色一厲,顯然被我的話激怒:"夠了!看來是我對你太寬容了!"
放開蘇晚晚,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猛地就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霍林驍!你放開我!"
我另一隻手胡亂地向後抓去,指甲劃過了他的脖頸。
男人吃痛,眼神更冷,索性用身體將我死死壓在牆上。
另一隻手繞過我的膝彎,直接將我扛上了肩頭!
胃部被他堅硬的肩膀頂住,一陣劇烈的絞痛伴隨著眩暈襲來。
我拚命捶打他的後背,咬他的腰側,卻像撞在石頭上。
"砰!"
地下室的鐵門被狠狠踹開,他一把將我扔了進去。
我脊背著地被狠狠摔在水泥地上,塵土的氣息混著黴味湧入鼻腔。
"既然你精力旺盛到要玩這種把戲,就在這裏好好冷靜一下!"
他站在門口,逆光的身影如同惡魔:
"什麼時候認清自己的身份,學會安分,什麼時候出來!"
鐵門"哐當"一聲巨響,房間陷入黑暗。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上,胃痛和手腕的劇痛交織,但都比不上心底那片荒蕪的絕望。
他竟然......為了蘇晚晚,將我關進了這種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上的小窗被拉開,霍林驍的臉出現在外麵。
他看著我蜷縮在角落的狼狽模樣,眼神複雜,語氣卻緩和了些:
"知道錯了嗎?"
我閉上眼,不予理會。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你哥的事,我有新進展了,再耐心等等,很快就有結果。"
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裹著蜜糖的毒藥。
但可悲的是,明知是毒藥,為了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我依舊隻能咽下。
"......好。"
我聽到自己幹澀的聲音。
霍林驍似乎鬆了口氣,吩咐人送來了水和食物。
看著那扇重新關上的小窗,我在黑暗中攥緊了拳。
霍林驍,這是你最後一次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