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蕭邢急匆匆地衝進我的畫室。
這是家裏單獨為我隔出的一間房。
“蕭塵,別擺著那副死魚臉了,有正事。”
他將一份文件丟在我麵前。
“沈氏集團下個月要和法國頂級藝術品牌傳承合作,推出一款聯名限定水墨風絲巾。”
“這是我入贅沈家後,奶奶給我的第一個考驗,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
“而且,沈清怡會親自負責這個項目。”
“我決不能在她麵前出任何差錯。”
我翻開文件,傳承的設計稿極盡繁複奢華。
要求用水墨畫出神話中的“伊卡洛斯”墜落海麵的瞬間。
這不僅考驗畫工,更考驗對西方神話的理解和藝術再創作能力。
“半個月,我要看到成品。”
蕭邢下達了命令。
“這次要是辦好了,媽那邊的進口心臟病藥我就讓沈清怡去安排。”
我閉上眼,點了點頭。
他不用繼續說我也知道,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媽媽,為了這個家。
接下來的日子,我把自己鎖在畫室。
為了完美呈現伊卡洛斯的神韻,我查閱了大量希臘神話資料,畫了上百張草稿。
最終,我決定用一種潑墨技法,來表現伊卡洛斯羽翼融化、墜入深海的悲劇張力。
再用金粉勾勒出他殘存的羽翼,營造出神聖而哀傷的美感。
這天下午,我正專心致誌地描繪伊卡洛斯的眼睛。
畫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以為是媽媽來送飯,頭也沒抬地說:“門......沒鎖。”
門推開,進來的人卻是沈清怡。
她穿著一身休閑裝,少了幾分宴會上的疏離,多了幾分溫和。
她看到滿屋的狼藉和畫案前形容憔悴的我,愣了一下。
“抱歉,我來找阿邢,他說他會在畫室......”
她的話說到一半,目光被畫案上的作品吸引了。
看著那栩栩如生的伊卡洛斯,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豔。
“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筆觸。”
她由衷地讚歎。
我緊張地站起來,手足無措地將沾滿墨汁的手背在身後。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笑了笑,想緩和氣氛。
“阿邢總說他不輕易讓人看他的創作過程,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
她轉過頭,目光深邃地看著我。
“對了阿塵,上次在壽宴上,我聽阿邢說你不能說話。”
“但剛剛在門口,我好像聽到你說話了?”
一瞬間,我的臉上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