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雲綏帶著團哥兒和壽姑出去一看,這才看見,國公府門前,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敲鑼打鼓,郝然抬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走來。
那石頭上,刻著三個大字:三生石。
“三生石?楚世子這是在跟沈小姐告白,要與她三生情緣呢!”
“乖乖,這巨石,隻怕是要從西南運回來吧?這份心意,也太貴重了!”
“區區一塊石頭,就能充當聘禮?再貴重也不值錢。”
“這說明沈小姐在楚世子心裏,就不值錢!”
......
周遭百姓議論紛紛,從起初的議論石頭,變成最後對身雲綏的嘲笑。
提親聘禮,沒有三書六聘,而是一塊石頭。
楚北離是在羞辱她,羞辱國公府!
團哥兒咬著牙,朝著那幾個笑的最凶的人衝過去,“不許你說我姑姑!”
壽姑雖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聽見百姓議論沈雲綏,頓時難過的哭了起來。
“團哥兒,壽姑,回來。”
沈雲綏不喜不怒,淡淡的喚了聲。
兩個小家夥立馬回到她身邊。
這時,永定侯府的周管家上前,朝著沈雲綏微微拱手,態度頗有些不屑:“沈姑娘,我家世子今日提親,禮單在此,還請過目。”
說是禮單,上麵隻有五個字:三生石一座。
沈雲綏記得,前世侯府的聘禮還是十二抬。
如今怎麼成了一座石頭?
“當初兩家議親時,聘禮單子我父兄率先過目過,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白銀千兩外加珠寶首飾若幹,為何今日,隻有一座石頭?”
周管家譏諷道:“我家世子說,這三生石可緣定三生,禮輕情意重。正適合沈姑娘。至於那十二抬嫁妝......自然用到了該用的地方。”
此話一出。
沈雲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十二抬嫁妝,想必是給了趙寧兒。
沈雲綏也不惱怒。
隻平靜的看向那塊足足三人高的巨石。
“沈姑娘,世子的情義,莫要辜負啊。”
管家見沈雲綏不說話,麵露不悅。
自家世子可是侯府唯一繼承人,且不說剛立下戰功,就說即將迎娶的趙姑娘,聽聞雖出身鄉野,卻在西南一戰中火燒敵軍糧草,立下大功!
將來這位趙姑娘,定是要被封賞的!
再看看國公府,滿門男丁死的透透的,留下一個女眷和兩個奶娃娃,將來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想到這兒,管家態度更是囂張。
“姑娘若是不要,到時候可是連這些都沒有了。”
他話音剛落,沈雲綏突然出手,一掌將人拍飛出去。
管家隻覺得麵前一道疾風一閃而過,再回神時,人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你會武......?”
沈雲綏無視管家的震驚,麵無表情的走到三生石跟前。
“拿我的槍!”
她一聲令下,國公府內,一柄銀槍從國公府內扔了出來。
“姑娘,接槍!”
沈雲綏反手握住長槍,縱身而起,一槍刺穿巨石頭!
三人高的石頭,從上而下,緩緩裂開一條縫,隨著沈雲綏槍落,隻聽‘轟’的一聲,三生石瞬間裂成兩半。
沈雲綏清冷的嗓音自頭頂傳來:“告訴你家世子,這聘禮,我不要。”
“你!”
管家又驚又怒的從地上爬起來,可一想到剛才沈雲綏那幹淨利落的一招,頓時脊背發麻。
沈家嫡女會武?這事兒從前怎麼從未聽說過!
“你別後悔!”
管家丟下這句話,立馬屁滾尿流的帶著人將破石頭連滾帶爬的運走了。
壽姑和團哥兒圍在沈雲綏身邊,興奮的手舞足蹈。
然而,沈雲綏眼底卻淬著寒光。
回到府內,她將自己關在書房裏足足一個時辰,畫了一張圖紙,叫來暗衛送去霓裳閣。
“大小姐,這是什麼衣服,好漂亮。”
“別問這麼多,讓人將這衣裳趕製一百件出來!”
圖紙上畫著的,正是一件婚紗。
上一世大婚之時,趙寧兒一襲素白婚服出場,驚豔全京城。
無數女子爭相效仿。
而趙寧兒卻趁著這個機會,哄抬價格,將一件婚紗賣到了黃金百兩。
後來不少女子,因為穿不上婚紗,鬧出許多事端來。
這一世,沈雲綏要給她一個教訓!
讓她知道,她國公府,不是好惹的!
大皇子府。
奚無倦坐在院子裏,聽著墨北的彙報,他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石頭做聘?”
“永定侯府這麼窮,難怪要賣兒子呢。”
墨北嘴角一抽,“殿下,倒也不至於說的這麼難聽。”
“永定侯府那點子破事兒,當初老頭念叨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兒子,還真以為人人把他當塊寶。”
“......”
“殿下,這事兒要不要告訴沈姑娘?”
墨北話音剛落,就收獲了一枚白眼。
也是,永定侯府世子身份不詳這事兒若是告訴沈姑娘,倒像是自家主子告狀似的。
於是墨北注意力轉向了一旁涼透了的藥上。
“殿下,該吃藥了。沈姑娘臨走前叮囑過,您若是不好好吃藥......”
奚無倦挑眉,“嗯?”
“沈姑娘說,您若是不好好吃藥,她便砸了您的兵器庫。”
“......”
奚無倦氣笑了。
他的兵器庫,可是收藏了多少神兵利器,就連皇帝來了,也不敢說動一下。
這丫頭,膽子不小。
“去傳信給姓謝的,孤要他好好寫一出話本子,孤要在三天內,讓永定侯府臭名遠揚!若是他寫不出來,孤,就送他回家繼承家業!”
墨北默默打了個寒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