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死死攥著不放,她卻越扯越用力。
兩人拉扯間,我的手腕被她狠狠一拽,玉鐲磕在病床邊的桌角,瞬間碎成了好幾塊。
那一瞬間,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緊接著滔天的憤怒湧了上來。
這是媽媽最後的遺物,是我守了八年的念想,就這麼被她毀了!
我想也沒想,抬手就給了林清禾一巴掌。
林清禾被打得偏過頭,愣了一秒,隨即捂著臉哭著撲進許晏懷裏。
“阿晏!姐姐她打我!她為了個鐲子竟然打我!我好害怕......”
許晏一把將她護在懷裏,語氣裏滿是失望和怒火。
“林歡你瘋了?不過是個破鐲子,你竟然動手打人?”
“清禾都要替你去死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你怎麼變得這麼蠻不講理!”
破鐲子?
這三個字像一把的刀,狠狠紮進我心裏。
我再也控製不住,頭也不回地衝出病房。
他怎麼能忘了?
當初這鐲子隻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磕掉一小塊,他捧著它跑遍了全世界,找了十幾個老工匠,花了整整三個月才把裂痕修補好。
那時他小心翼翼地跟我說:“歡歡,以後我一定好好護著你和它,再也不讓它受一點傷。”
如今,他不僅要我把它送給毀了我家的林清禾,還輕描淡寫地讓我不要計較。
原來那些年少的真心,那些鄭重的承諾,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當晚族長為我準備了送別宴,我強撐著收拾好情緒,剛拉開房門,就看見門口放著個木盒。
打開一看,裏麵竟是那些碎成小塊的玉鐲,每一塊都被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著。
這時保姆路過,驚喜道:
“小姐,剛才許先生在這兒站了快一個小時,我聽他說什麼不該讓你受委屈之類的。”
“你們倆感情真好啊。”
我攥緊木盒。
明明沒有以後,我還是心口堵得發悶。
強撐起微笑走向宴會們,可打開門就聽見幾個人為林清禾打抱不平。
“平時一口一個私生女,小三女兒罵得多難聽,真到要去青銅門了,還不是把人家推出去擋災?”
“可不是嘛,自己占著林家繼承人的位置,讓一個沒名分的替她去死,心機也太深了!”
“清禾也太可憐了,性子軟,就該被這麼欺負?”
林清禾埋在許晏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而他輕輕拍著林清禾的後背,柔聲細語地安慰著,
我懶得跟他們糾纏,轉身就想走。
她卻突然掙脫許晏的懷抱,快步追了上來。
“姐姐,你等等!我都知道了,你要替我去守青銅門呢......”
“那地方九死一生,姐姐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吧?”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這哭,就當提前給姐姐哭喪了。”
“反正阿晏心裏隻有我,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平時麵對她的挑釁,我都忍了。
可今天我直接拿起托盤裏的紅酒杯,反手就潑了她一臉。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我冷笑:
“你也配?”
“青銅門是林家的使命,你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連替林家守秘境的資格都沒有!”
聞言,林清禾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林歡,你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