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母幾步上前,揚手朝著鐘雲笙扇過來,“你胡說八道什麼!”
還沒等鐘雲笙動手,鐘麟就汗流浹背的一把抓住了她媽媽的手腕,“媽!媽!不能打,這是咱們鐘家的老祖宗!”
他已經顧不上去懷疑鐘雲笙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隻想阻止他媽媽作死。
鐘母卻不領情,她使勁甩開鐘麟的手,聲音尖銳,“逆子!鐘忘憂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為了幫她,編出這種瞎話!”
她當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讓她覺得心裏發毛的少女是什麼鐘家老祖宗。
沒辦法,鐘雲笙太年輕了。
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鐘麒也起身對著鐘雲笙歉意的道:“老祖宗,抱歉,我媽媽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
鐘母震驚的看著鐘麒,還想出言不遜。
鐘麒連忙一把捂住鐘母的嘴,訕笑著和鐘雲笙討饒,“老祖宗,你就原諒我媽這麼一次吧,求你了。”
鐘雲笙掀了掀眉,“如果她腦子能清醒一點的話。”
鐘麟連連保證,“我一定讓我媽腦子清醒,你放心!”
話落,他拖拽著鐘母往外走。
鐘母瘋狂掙紮,眼神憤怒的能吃人。
不過還好鐘麟是個大小夥子,力氣大,硬是把鐘母拖到樓上去了。
至於他要怎麼說服鐘母,那就是他的事了。
鐘若表情發僵,她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所有站她這邊的人,都紛紛倒戈了。
她的目光落在鐘雲笙身上,打量著她。
眼神逐漸變的嫉妒和怨毒。
鐘若覺得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自己才會突然這麼尷尬的。
鐘雲笙感覺到了鐘若的目光,沒放在心上。
而是抬手對著鐘忘憂招手,“過來。”
鐘忘憂遲疑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笑著說,“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讓老祖宗看看。”
鐘忘憂這才走到鐘雲笙身邊。
雖然覺得叫一個和自己年紀的人老祖宗挺詭異的,但她還是開口小聲的叫了一聲,“老祖宗。”
鐘雲笙指了指旁邊原本屬於鐘麟的位置,“坐。”
老夫人和鐘雲笙說鐘忘憂的情況,“這孩子啊,小時候被抱錯了,吃了不少苦,剛認回來沒幾天。”
“我一直在療養院,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欺負她。”
鐘雲笙笑了一下,“抱錯?誰告訴你們是抱錯的?”
老夫人愣了一下,“老祖宗的意思是......”
“嘖。”鐘雲笙的表情有些嫌棄,“這點小事都查不清楚,我實在很不想當你們鐘家這老祖宗,有點丟臉。”
鐘麒當即開口道:“這件事我會重新調查的。”
鐘雲笙掀眉,“所以之前是沒調查?怪不得鐘家會毀在你手上呢,你可真是個好哥哥。”
她們劍修是這樣的,脾氣壞,嘴巴毒。
沒人敢這麼嘲諷鐘麒,但他完全生氣不起來,反而有種自行慚穢的感覺,“是我的疏忽,老祖宗教訓的是。”
鐘若突然抽泣出聲,淚眼婆娑的看著鐘雲笙,“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可能是因為和忘憂姐姐認識吧。”
“可不管是抱錯還是別的什麼,也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有得選,我寧願自己沒有抱錯。”
言下之意就是,這事兒再錯,也和她無關,又不是她幹的。
同時也是在暗示大家,鐘雲笙是鐘忘憂找來欺負她的。
這種小白蓮,死在鐘雲笙手裏的不知凡幾。
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但在換命這事兒上,鐘雲笙想要攢功德飛升,就不能直接插手,因為這是別人的因果。
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俗話又說,幹涉因果,替人背業。
所以,她隻能引導鐘忘憂自己解決。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飛升,鐘雲笙才不管這亂七八糟的,直接弄死才是最省事的。
鐘雲笙對鐘忘憂說,“去,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雖然不能直接弄死,但鐘雲笙也不會就這麼放過她。
鐘忘憂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啊,我?”
鐘雲笙點頭,“對,就是你。”
“你要是不去抽她嘴巴子,我就抽你嘴巴子。”
最好別選擇後者,因為鐘雲笙也很討厭這樣的人。
好在,鐘忘憂沒那麼窩囊。
她咬了咬牙,走到鐘若跟前,真誠道歉。
然後抬手就狠狠給她一大嘴巴子。
用的力氣非常大,滿滿都是私人恩怨。
鐘忘憂的表現讓鐘雲笙很滿意。
但在座的不少鐘家人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來。
可又不太敢和鐘雲笙唱反調,隻能試探著說,“老祖宗年輕人的事兒,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算了。”
“當長輩的還是不要介入的好。”
說話的人是鐘忘憂的堂哥之一。
鐘雲笙對鐘忘憂說,“去,給他也來一嘴巴子。”
鐘忘憂的表哥瞳孔微縮,下意識抬手捂臉,“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鐘雲笙故作驚訝,“喲,吐出來的東西還能再吃回去呢?”
鐘忘憂的堂哥恨不得自己也扇自己幾個嘴巴子。
幹嘛要開口呢?現在好了,惹禍上身了。
他討好的看著鐘忘憂,“忘憂妹妹,你能不能,輕點?”
鐘忘憂眸光微暗,“鐘鳴哥,很抱歉,你讓老祖宗不高興了,我得讓你漲漲教訓。”
鐘鳴的表情僵住。
他想起來了,有一次自己看到鐘忘憂欺負若若,為了給若若出氣,就把她關進了雜物間。
鐘忘憂在雜物間裏求自己放她出去,自己就是這麼說的,“忘憂,很抱歉,你讓若若傷心了,我得讓你漲漲教訓。”
鐘忘憂是在報複他。
他還無法反抗。
因為,鐘雲笙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鐘忘憂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鐘鳴的臉頰也迅速紅腫起來。
其他還想替鐘若說話的人,再也不敢開口。
他們莫名的對鐘雲笙感到畏懼。
鐘若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怕鐘雲笙,雖然她也總覺得她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但她不甘心啊。
她嗚嗚的繼續哭著,“忘憂姐,要是打我能讓你開心,你就打好了。”
“可鐘鳴哥什麼都沒有做錯,他隻是為我說了幾句話而已。”
說著,心疼的看向鐘鳴。
鐘鳴連忙移開了目光,不敢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