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不容易掙紮著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是係統冰冷的警告。

【資產轉移已強製中止，念在初犯，本次淨化警告。】

【若有下次，將直接抹殺相關執行人。】

“水......” 喉嚨發出幹啞的聲音。

“姑娘！您終於醒了！” 酥酥聽見她的聲音連忙跑過來，特意放輕動作扶起她，喂了幾口溫水。

阮允棠靠在床頭，看著酥酥眼下的烏青心疼的拉住她的手，“酥酥，你......”她吞吞吐吐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酥酥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隱晦的開口：“姑娘，奴婢沒事。隻是......隻是那日奴婢隻來得及和就近兩個鋪麵的掌櫃......隨後就......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掌櫃的已經將奴婢送回來了，張嬤嬤說奴婢是累暈了。”

阮允棠閉了閉眼，感覺無力極了，仿佛她做什麼都是徒勞。

“姑娘，都是奴婢沒用......” 酥酥哽咽道。

“不怪你。” 阮允棠握住她的手，聲音虛弱卻帶著堅定，“它......”

【檢測到宿主想透露係統的事，已做消音處理。】

【宿主若是主動歸還資產，本次懲罰可以免除。】

阮允棠瞬間睜大了眼睛，從小培養的心腹掌櫃看出了她受製於人！

酥酥看著怪異的阮允棠隻能垂下眼眸等著張嬤嬤和李嬤嬤快步過來。

“大少夫人醒了便好。” 張嬤嬤麵色依舊嚴肅，但眼神緩和了些，“太醫說您是憂思過甚，心悸體虛，需好生靜養。這幾日，老奴已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您休養。”

“郡主聽說了您的事，說她就不來了，但求了太後讓奴婢日後就在您身邊伺候著，讓您日後有事別去求她，她懶得管你。”

阮允棠看著嬤嬤擠眉弄眼的模樣，扯出一抹笑：“允棠知道了，不會麻煩郡主的。”

看見阮允棠敲了一下床邊，李嬤嬤也溫聲道：“大少夫人放寬心，身子要緊。暖風苑這邊，有老奴二人看著，斷不會讓閑雜人等再來擾您清靜。”

阮允棠心中感激，知道這兩位嬤嬤是襄北郡主送來的護身符，有她們在，宋清雪至少明麵上不敢再來折辱她。

她這病懨懨的模樣倒也不全是裝的，係統的懲罰和連日的煎熬，確實讓她元氣大傷。

更傷的是她沒有回應係統，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嘴唇血色全無，疼的她快要窒息。

酥酥剛想上前來，阮允棠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屋子裏的三人眸底皆泛起紅絲。

＊

另一邊，宋清雪拿著印信，迫不及待地帶人去看她剛到手的產業。

“世子妃您放心，這綢緞莊日後有您掌管，必定生意興隆！” 掌櫃陪著笑臉，態度恭敬。

宋清雪誌得意滿，撫摸著錦緞眼神放光。

“把近三個月的賬本拿來我瞧瞧。” 她坐在上首撇了眼掌櫃吩咐道。

掌櫃麵露難色：“這......回世子妃，近來生意清淡，賬麵上......怕是沒什麼可看的。”

“嗯？” 宋清雪蹙眉，“生意再清淡，賬目總要清晰，拿來！”

掌櫃打了個手勢夥計恭恭敬敬的將賬本呈上來，宋清雪臉色越來越黑。賬麵倒是清晰，隻是支出遠大於收入，幾乎月月虧空。

“庫房存貨呢？帶我去看看。”

庫房裏隻有一些陳舊的款式，別說是她了，侯府丫鬟穿的都比這好。

“這是怎麼回事？” 宋清雪不悅的審視著掌櫃。

掌櫃苦著臉：“世子妃明鑒啊！年前進的一批高價江南錦緞砸手裏了，資金周轉不靈，這......這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宋清雪壓下火氣，又去了第二家、第三家......酒樓、糧鋪、首飾鋪，情況居然都大同小異，掌櫃們全在哭窮，庫房空得能讓老鼠在裏麵撒歡。

“世子妃，不是小的不盡心，實在是鋪子經營艱難啊！”

“是啊是啊，前頭大少夫人......哦不，是阮家那邊，也好久沒撥銀子下來了。”

“您看這月夥計們的工錢......”

在掌櫃們期待的眼神中宋清雪氣得渾身發抖。她就算是在愚鈍此刻也反應過來了，這分明是阮允棠給她下的套！

難怪那麼痛快的給她印信，這分明是把她當冤大頭啊！

翻出契約一看，果然在最後有一條附加條款，“若連續三月不發工錢，掌櫃有權以鋪麵抵債。”

“阮、允、棠！” 宋清雪幾乎咬碎銀牙！

想到自己在侯府眾人麵前誇下海口，繪聲繪色說要如何掌家生財，如今爛攤子就是在狠狠打她臉。

再也顧不得維持溫婉形象，“回侯府！讓那濺蹄子給個說法！”

剛走到暖風苑門口，抬腳就被張嬤嬤攔了下來。

“世子妃請留步。” 張嬤嬤身板筆直，麵無表情地擋在院門前，“大少夫人需要靜養，太醫囑咐了，不能受打擾。”

宋清雪看著張嬤嬤勉強擠出笑容：“嬤嬤，我隻是有些家事想與長嫂商議，說幾句話便走。”

“不行。” 張嬤嬤拒絕得幹脆利落，“大少夫人身子虛弱，方才喝了藥睡下。世子妃若有事，不妨先同侯夫人商議，或者......等大少夫人身子好些再說。”

“你！” 宋清雪看著張嬤嬤油鹽不進的樣子，氣極了。

宋清雪氣的胸脯劇烈起伏，指著院內，怒吼“這裏是侯府，我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她阮允棠存心坑害侯府！我今日必須給個說法！”

張嬤嬤眼皮都未抬一下：“不知大少夫人在病中如何坑害侯府？”

“阮允棠給的鋪子都是工錢都發不出的破爛，想要侯府替她還債，這不是坑害是什麼！”

“鋪子經營之事，老奴不懂，但老奴知道錦繡閣乃是京中有名的旺鋪，怎地到了世子妃手裏就成了破爛？大少夫人靜養乃是太醫親口說的，宮中也有脈案記錄還請世子妃掂量一二。世子妃若還是覺得鋪子有問題，自有侯爺和世子爺為您做主，實在不行您還回來大少夫人自己養著也行。至於現在......”

她抬眼，沉沉的看向宋清雪：“大少夫人需要休息，世子妃還是請回吧。與其在此爭執，不如先想想，如何填補那些鋪子裏的窟窿才是正理。若是鬧大了，損了侯府和世子妃您的顏麵，就得不償失了。”

宋清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侯府的臉麵更是戳中了她的痛處和軟肋。

兩位嬤嬤在這裏她確實沒辦法，隻能狠狠跺了跺腳，轉身離去，“你們給我等著。”

阮允棠將門外的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微勾：“宋清雪，這才隻是開始，我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