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王的母妃也是你能肆意汙蔑的?”
夜君梟手拿著殘碎的玻璃碎片,一手捏著蘇墨的臉,一手將這玻璃碎片,輕輕地嵌入她的臉蛋。
隻需稍稍一用力,便可將這膚如凝脂的臉蛋上留下一些特別的印記。
蘇墨喉結止不住顫抖,她擔心的不是破相,而是夜君梟暴起的脾氣。
要冷靜,蘇墨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她兩隻手都放在夜君梟那隻拿著碎片的手腕上,“王爺,現在就殺了我的話,萱妃娘娘的死,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夜君梟手上的動作並為鬆開,“你覺得,你能威脅得了我?”
隻見夜君梟的手腕上的碎片已經從臉頰移動到脖子處,蘇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王爺,我在皇上身邊有眼線。”
話音剛落,夜君梟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來,這個蘇墨果然不一般,能潛伏在我府內兩個多月,我才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有點意思。”
夜君梟將手上的碎片隨即丟在了地上。
另一隻手狠狠地甩開蘇墨的臉。
“說吧,進我府裏到底有什麼目的。”
蘇墨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焦灼的情緒正慢慢消退,若要取得夜君梟的信任,勢必要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一部分。
”王爺,小人絕沒有想要謀害王爺之心。小人進府以來,從未做過任何謀害王爺的事情,我隻是為了想更接近皇上罷了。“
夜君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將她親自送去夜君陌麵前是陰差陽錯,那為何她還要逃回來?
蘇墨緊接著繼續補充,“王爺肯定很好奇,為何我還要錯過這次機會討回府裏,給王爺帶來麻煩。”
“我是由王爺進獻給皇上的,進了皇上的床,是生是死都難以預測。況且,正是由王爺的緣由,皇上才更加疑心我。如若就這麼輕易地死在皇宮內,蘇家人九泉之下,無論如何都無法安息的。”
“本王的母妃又和你蘇家有什麼關係?”
“這個......小人,小人並沒有確鑿的信息。但是,小人親耳聽到皇上說此事是萱妃娘娘得知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並且聯合我爹,才......”
“才什麼?說下去!”
蘇墨佯裝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咽了下口水,“才被殺害的!”
“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夜君梟提高音量,顯然並不相信蘇墨。
“我的命都在王爺手上,我要是有半句假話,王爺一查,我不就露餡了嗎?”
蘇墨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於夜君梟的懷疑,竟能圓得一絲不苟。
夜君梟微皺了下眉間,眼神裏透露出遲疑。
這幾年來,他雖然沒查到什麼大的線索,但是母妃之死與皇兄有關係,基本上知道的人都被滅口了。
如若蘇墨說的是真的,那麼她此行的一切行為就解釋的通了。
為何要在皇兄麵前安插眼線,又為何要給皇兄下藥,更為何要投於我府。
或許是沒點燭的緣由,屋內顯得十分灰暗。
蘇墨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說服夜君梟。
“本王暫且信了這一回,既然選擇投靠本王,那你的計劃總要全盤托出吧。”
蘇墨一愣,眼神飄忽不定,她沒想到夜君梟這麼快就轉變態度。
還以為需要多熬幾天皮肉之苦。
“王爺,可否給小人整理下著裝,用過午膳後。我自會將計劃全盤告知。”
蘇墨知道,此刻就是要吊足夜君梟的胃口,更加要給夜君梟緩衝的時間,待他查清楚蘇家之子,一切問題就變得簡單化。
夜君梟轉過身望了蘇墨幾眼,眼神裏夾雜著凶狠,眉眼間看似平衡,實則卻將蘇墨掃視得起了雞皮疙瘩。
“行。”
夜君梟留下允諾的話音,便匆匆離去。
剛踏出偏房,夜君梟便吩咐手下去徹查蘇墨。
不一會兒功夫,夜君梟已完全查清。
蘇家確實被滅門了,傳聞無人生還。
這麼看來,蘇墨並沒有撒謊,或許蘇晚軒真的在其家姐的幫助下僥幸生還。
“大人,還查到一個人。”
“講!”
“聽說當時蘇家裏的仆人都被消遣散了,唯有一個陪嫁丫鬟仍不肯離去。後來聽說回鄉種地,奇怪的是,去這戶人家搜查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所謂的陪嫁丫鬟。因此,有人說蘇家的仆人並非被遣散了,而是都被滅口了,至於這個丫鬟,或許是撞破了這一幕,便隱姓埋名。”
莫非,蘇墨所說的眼線,是這個丫鬟,夜君梟發現這背後不單單是蘇家那麼簡單。
“皇上那邊怎麼說?”
夜君梟雖然無法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在皇帝身邊,但是宮裏還是有點勢力在的。
“稟大人,你走後。皇上立刻召見了丞相。”
“為何要召見丞相,早朝該商議的不是已經商議過了嗎?”
“手下的人傳來說,似乎,是皇上近來頭疼又犯了,召齊大人前來治療。而恰巧齊大人正在丞相府上給齊小姐診治,便一同前往了。”
夜君梟今早確是聽說這幾日齊雪芙沒來叨擾他,似乎沾染了什麼,紅疹得厲害。
“這個丫鬟的身份查到了嗎?”
小廝搖了搖頭,“屬下一定盡力查找!”
如果蘇墨所說的屬實,那麼母妃之死,難道還牽扯到其他人?
夜君梟想得有些頭疼,竟不自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也罷,本就對齊雪芙隔三岔五的上門打擾就煩悶不已,如今耳邊落得個清淨,但不失為一件好事。
“蘇墨人呢?”
“回大人,他已經用過午膳了,馬上就到了。”
夜君梟手一揮,小廝隨即退下,消失在廳堂內。
此時已過晌午,廳堂外時不時出現鳥兒低飛的身影。
廳堂旁盛開的茉莉花,與夜君梟陰冷的麵孔,形成天然的對比。
看似寧靜,或許內心早已興風作浪。
“大人,蘇墨到了!”
一下子將夜君梟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大人!”
蘇墨例行跪拜禮,臉上已塗抹過藥膏,覆蓋其傷口,與這茉莉花的純潔似乎映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