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脈這方麵,是不能有問題的。
老夫人這話,算是把態度擺得明明白白,薑幼薇好不好另說。
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傅家的根,誰也不能動,更不能用這種話影射她,影響她懷娃。
沈詩雲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轉頭看向傅天蕭,眼神裏帶著點祈求,盼著他能幫自己說句話。
可傅天蕭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語氣冷得像冰:“詩雲,有什麼事往後再說吧。”
沈詩雲沒想到傅天蕭會這麼不給她麵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薑幼薇:“你、你們等著!”
說完,捂著臉哭著跑了,連帶來的保溫桶都忘了拿。
看著她狼狽的背影,張嵐撇了撇嘴:“真是的,越來越沒規矩了。”
老夫人拍了拍趙慧茹的手,安慰道:“慧茹,你別往心裏去,那丫頭就是被慣壞了,說話沒個把門的。”
趙慧茹點點頭,擦了擦眼淚:“我沒事,謝謝老夫人。”
傅司令也開口:“吃飯吧,別讓不相幹的人影響了心情,親家母,多吃點,不夠再讓王嬸做。”
家宴重新恢複了熱鬧。
趙慧茹漸漸放開了,和老夫人、張嵐聊起了不少事情,其樂融融。
薑幼薇看著母親的樣子,心裏的石頭落了一半。
隻要母親能好好的,她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吃完飯,薑幼薇扶著趙慧茹回了房間,又幫她鋪好床,叮囑她早點休息。
等她回到自己房間時,傅天蕭已經在裏麵了,正坐在書桌前看文件。
“今天......謝謝。”薑幼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她知道傅天蕭幫她,是為了守住秘密,但還是想說聲謝謝。
傅天蕭頭也沒抬,淡淡道:“我隻是不希望你有什麼歪心思,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說,你也自己注意點,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薑幼薇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傅天蕭沒再多說,重新低下頭看文件。
薑幼薇走到窗邊,看著外麵刮著風,樹木簌簌,心裏清楚,她和傅天蕭不過是協議關係,各取所需。
但她也明白,隻要有傅家護著,她就能一步步實現計劃。
不僅要護住母親,還要讓薑紅兵和王豔付出代價,讓那些曾經欺負過她們母女的人,都後悔!
今日薑幼薇照顧好母親後,便來到了二樓。
這二樓有個舊物架子,上麵都是傅天翊的東西。
“留學紀念?”
她目光觸及一個刻著“F”字母的銅製鋼筆,筆帽上的劃痕,和傅天蕭昨天簽文件時用的鋼筆,一模一樣。
這已經是她發現的第三處“巧合”了。
前幾天,張嵐帶她看了關於傅天翊的遺物。
她在裏麵發現了筆記本,那自己剛勁有力,其實跟傅天蕭寫給她的協議條款幾乎是如出一轍。
雙胞胎就算是再像,但他們本質上也不可能連筆記都一模一樣。
那天,張嵐念叨:“天翊小時候摔斷過胳膊,留了一塊疤痕,他寫字總是風格變幻,像是多練了幾種書法。”
聽完這話早就已經起了疑心,而且他還得知道傅天翊是不愛吃香菜的,這總的來說都跟傅天蕭高度吻合。
薑幼薇捏著一顆草莓,指尖微微用力。
傅天蕭和傅天翊,其實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所謂的“雙胞胎弟弟”,不過是他演了十幾年的戲。
演的長一點,能讓家裏人的陣痛期更短一些......?
晚飯時,傅家眾人都在客廳看電視,傅天蕭在客廳接了個電話就往書房走。
薑幼薇放下草莓盤,借口“送杯熱茶”,跟了上去。
書房門沒關嚴,裏麵傳來傅天蕭壓低的聲音:“......對,‘天翊’的後事都處理好了,奶奶那邊沒起疑......是,我知道,以後不會再用這個身份了。”
薑幼薇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傅天蕭猛地回頭,見是她,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掛了電話:“有事?”
“傅天蕭,”薑幼薇沒繞圈子,直接看向書桌角的相框,那是傅天翊的單人照,眉眼和傅天蕭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左胳膊的骨痂,是小時候爬老槐樹摔的吧?位置在肘關節下方,大概三厘米長。”
傅天蕭的身體僵了一下,握著筆的手緊了緊:“你怎麼知道?”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薑幼薇走到他麵前,目光坦蕩,“你的字跡跟你弟弟幾乎如出一轍,你並不喜歡吃香菜,剛才提到的身份我都聽見了,其實,你弟弟就是你,對嗎?”
再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假冒了自己弟弟的身份。
書房裏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窗外的風聲。
傅天蕭盯著薑幼薇,眼神從警惕變成震驚,最後沉了下來:“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遺物,以及,到那本日記開始。”薑幼薇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你演了這麼多年,不累嗎?”
傅天蕭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情我不想多說,我奶奶和家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也是無奈之舉。”
薑幼薇她看著傅天蕭,語氣認真:“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等你什麼時候願意把事情真相告訴我,我們兩個人在行定,畢竟,我們的協議還沒到期。”
傅天蕭抬眼看她,眼神裏帶著審視:“你想要什麼?”他清楚,薑幼薇不會這麼輕易保守秘密。
“我要你幫我。”薑幼薇直言不諱,“薑紅兵靠我外婆留下的配方和錢發家,現在他要離婚,還要把我媽趕出去,讓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我要讓他把屬於我們的東西還回來,還要讓他和王豔付出代價,另外,我要幫我媽奪回我外公的紡織廠,讓她能挺直腰杆過日子。”
她頓了頓,補充道:“作為交換,我會幫你瞞著你奶奶和爸媽,一年後,我們按約定離婚,互不相幹,我會報答你,如果我公司賺錢了,我能分一半股份。”
“我不要你的錢。”傅天蕭嗤笑,“我早就知道你有問題,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他財產轉移的證據,現在是法治社會,他想強占房產沒有那麼容易,如果你們想要奪回來並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