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憤怒地將鋼筆折彎,卻阻止不了我噩夢的開始
獄中,“害死證人”的罪名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加之逃脫罪責的宋明哲,特意安排獄警對我進行“特殊關照”。
毆打、羞辱、克扣餐食是家常便飯。
我被折磨成殘疾人。
左腹部被磨尖的塑料尺刺穿,情緒波動時會隱隱作痛。
以及右手掌心被鐵錘砸斷,再也無法完全伸展握緊。
我終於沒忍住,發出一聲嗤笑。
扒起上衣,將傷口一一揭露給眾人看。
亂七八糟的議論一下子平靜下來,林晚棠的臉色異樣。
她眼中情緒複雜,像是歉疚,又像是不耐煩。
“大家都少說幾句吧,阿尋他剛出來,可能需要些時間適應。”
“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重新體會到家的溫暖。”
此言一出,親友們立刻調轉話頭,紛紛讚歎:
“晚棠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人啊!”
“周尋能娶到晚棠,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隻有我熟悉她這種精湛的表演。
以退為進,扮演那個受盡委屈卻依然深情的角色。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
她隻聽了幾句就神色大變,提著婚紗裙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客廳裏的親戚們麵麵相覷,我賴得搭理他們。
轉身走向主臥,床上擺著幾件男人的襯衫和外套。
浴室裏,擺放著兩套洗漱用具。
我就知道,她口中的“八年等待”,不過是和宋明哲廝混。
突然,我的腹部一陣抽搐疼。
看來老毛病又犯了,我扶著牆,在失去意識前撥打了120。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
醫生站在窗前,翻看檢查報告連連搖頭。
“我知道你...前幾年那個被判入獄的警察。”
“不敢想象你在獄裏遭受了什麼。”
我隻是輕輕一笑,從病床上爬起來去付賬單。
走到了器官移植科所在的樓層。
路過一個病房門外時,我突然停住了腳步。
是林晚棠!旁邊還站著一個醫生。
“宋明哲家屬,明哲這次肝衰竭能暫時穩住已是萬幸!”
“但肝臟移植的事不能再拖延了。”
“我知道!我知道!”林晚棠的聲音帶著哭腔。
“明哲,你再堅持一陣......”
我扒在門縫上,看清了病床上那張蒼白凹陷的臉。
是宋明哲,一點沒有證券公司老板的風光。
時間帶走了一切,我的愛和他的驕傲。
林晚棠泣不成聲,顫抖著吻宋明哲的額頭。
“明哲,周尋出獄了。”
“我找人查過,他的肝臟能給你配型,我讓他救你!”
病床上宋明哲搖頭,氣若遊絲。
“他怎麼可能願意,是我們害他失去了一切...”
門外的我,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終於,從他們口中確認了我八年來的猜疑。
甚至把我弄出監獄,假裝回心轉意都隻是為了榨幹我的價值。
我緊握雙拳,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掐住他們脖子。
“明哲,我會找人辦妥這件事的,你別擔心了。”
“周尋是警察,你是病危的病患,他應該為你奉獻。”
“我會盡快和周尋複婚…”
她聲音壓低,突然帶著一股狠意。
“等送他進醫院搶救,我作為配偶簽字放棄。”
原來,這就是她大張旗鼓要求複婚的原因。
我沒站穩一個踉蹌,不小心推到門上。
“誰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