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後,楚南看著自己所有的家當被塞進一個半舊的行李箱裏,被楚清拎在手裏。
“走吧。”
楚清的公寓在江城一個高檔住宅區。
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層,裝修是簡潔的現代風格,一塵不染。
楚清將他的行李箱放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次臥裏。
“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房間,缺什麼跟我說,我明天讓人去買。”
楚南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心中沒有半分欣喜。
他歎了口氣。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或許,住在這裏,能讓他更快地接觸到那些被掩蓋的秘密。
......
第二天,清晨。
江城第一高級中學的門口,人山人海。
學校正中央的巨大電子屏幕上,正滾動播放著一行醒目的血色大字。
【生死擂台,已開啟!】
【對戰雙方:序列45【熔岩】二階戰鬥序列者——周宇!】
【VS】
【序列102【梟】新晉覺醒者——楚南!】
【生死狀已立,百無禁忌!】
楚南剛從一輛低調的黑色懸浮車上下來,就看到了這景象。
他回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楚清,對方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姑姑,你先回去吧。”
楚南擺了擺手。
“學校裏的小打小鬧而已,死不了人。”
楚清張了張嘴。
“萬事小心。”
楚南應了一聲,轉身擠進喧鬧的人群。
他一眼就看見了,在校門口搭建起的金屬擂台上,一個身姿挺拔的青年,正負手而立。
正是周宇。
他似乎感應到了楚南的目光,視線穿越人群。
刹那間,一股灼熱的殺意撲來!
看熱鬧的學生們下意識地讓出了一條路。
“楚南!你終於來了!”
“我還以為,你這個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渣滓,今天會嚇得不敢出門呢!”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楚南。
“上來!”
“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來洗刷我周家的恥辱!為我弟弟報仇!”
麵對周宇的挑釁,楚南隻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我說,你是不是起猛了?一大早的,嗓門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死了人呢。”
說完,他沒理會臉色鐵青的周宇,徑直走向一旁的小賣部。
“老板,來根冰棍,要最便宜的那種。”
“......”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是什麼操作?
大戰在即,你他媽還有心情吃冰棍?
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擂台上的周宇,更是氣得肺都快炸了!
“楚南!你在找死!”
周宇腳下的金屬擂台變得赤紅,空氣中都蔓延著一股焦糊味。
小賣部的老板哆哆嗦嗦地遞過一根五毛錢的老冰棍。
楚南撕開包裝,慢悠悠地咬了一口,甜意在口中化開。
他這才轉過身,朝著擂台走去。
“急什麼,趕著投胎啊?讓我吃完這根冰棍行不行?五毛錢買的,不能浪費。”
三兩口吃完冰棍,隨手將棍子扔在地上。
“來吧。”
他勾了勾手指。
“讓我看看,你這個所謂的二階天才,到底有什麼本事。”
“轟!”
周宇腳下猛地一跺!
整座擂台仿佛被引爆的火山,熾熱的熔岩從他腳下噴湧而出,化作兩條猙獰的火蛇,咆哮著撲向楚南!
【序列技——熔岩雙龍!】
這是周宇的成名絕技,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都慘死在這兩條火龍之下。
台下的學生們紛紛向後退去,生怕被那高溫波及。
所有人都認定,那個不知死活的楚南,下一秒就要被燒成一截焦炭!
楚南的身影卻在原地突兀地消失了。
兩條熔岩火龍轟然撞在一起,將擂台的合金地麵都融化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可楚南,卻出現在了周宇的身後。
“太慢了。”
周宇全身的汗毛倒豎,一股死亡危機將他籠罩!
怎麼可能?
他根本沒有看到對方是怎麼移動的!
序列102【梟】,不是一個純粹的輔助序列嗎?
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速度!
他來不及多想,體內的序列之力瘋狂運轉,一層厚重的熔岩鎧甲瞬間覆蓋全身。
同時反手一拳,朝著身後的聲音來源轟去!
然而,他打空了。
“就這還想幫你弟弟報仇?”
那個聲音,再一次從他身後響起。
周宇隻感覺脖頸處一涼。
他僵硬地低下頭。
一隻修長的手,五指並攏,穿透了熔岩鎧甲,沒入後頸。
周宇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一陣“嗬嗬”的漏氣聲。
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
楚南抽出自己的手,上麵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他看著周宇那圓瞪的雙眼。
“二階?就這?”
“砰。”
周宇直挺挺地向前倒下,重重地砸在滾燙的擂台上。
徹徹底底的秒殺!
所有人呆呆地看著擂台上那個單薄的身影。
發生了什麼?
戰鬥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怎麼就結束了?
人群中,趙大梁張大了嘴巴。
另一邊,一輛黑色懸浮車裏。
淩霜拿著望遠鏡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隊長,他做了什麼?”
副手也沒看清楚南的動作。
淩霜沒有回答,因為她也是動用了鷹眼序列才看清楚他的動作。
沒有序列之力的波動,單純依靠肉身爆發出的速度碾壓著周宇。
她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家夥就是那個妖魔。
此時的楚南活動了一下手腕。
察覺到一股殺意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抬頭看著一棟教學樓的樓頂。
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正死盯著他。
正是周宇的父親,周勳。
楚南卻隻是揮揮手,衝著周勳打招呼,像是隔壁的好鄰居一般。
“我嘞個去!他瘋了!他居然在挑釁周勳中將!”
“他殺了周宇,現在還要當眾羞辱周勳中將?他是不想活了嗎?”
“這已經不是膽子大的問題了,這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教學樓頂。
周勳看著擂台上那個囂張到極點的少年,手中的茶杯被捏成齏粉。
他身邊的警衛員,已經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武器。
“中將!要不要......”
“不用!”
周勳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他不能動手,最起碼不能光明正大的動手。
這是生死擂台,立下了字據,聯邦公證,就算是軍部,也不能公然違背規則。
如果他今天在這裏動手殺了楚南,那麼周家也會遭受聯邦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