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陽,你怎麼在醫院?”
我有些驚訝,笑著拍了拍陽陽的肩膀,他是我在失憶期間的小夥伴。
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我雖然是個大男人,但記憶全無,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個大洞。
整天渾渾噩噩,不知道該做什麼。
甚至連很多常識都不懂。
都是陽陽這孩子,陪我聊天,教我用手機,讓我在冰冷的醫院裏不再那麼孤單。
“他貪玩從滑梯上摔了下來,磕到了膝蓋,來醫院看看。”
陽陽的姑姑姚雪開口,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亮,像是有些高興。
“哎呦,沒事吧,痛不痛?”
我看了看陽陽的腿,他搖搖頭,仰著臉看我:
“陽陽不痛,就是好想今安哥哥。”
“我也想陽陽。”
姚雪溫柔地看著這一幕,清秀的眉眼多了點擔心:
“你怎麼在醫院,出什麼問題了,舊傷複發嗎?”
“我沒事,是我女兒過敏來醫院。”
“那就好。”她舒了口氣,又反應過來:“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女兒沒事吧。”
我被她逗笑:
“沒事,打點藥水就好了。”
她正要再說什麼,嚴以棠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宋今安——”
我轉過頭,她的目光從姚雪身上移到我臉上,覺得我的笑刺眼,皺起眉:
“嚴顏哭了。”
我急忙看嚴顏,她的臉消腫了一半,可能是過敏太難受,眼裏全是淚花。
她邊掉眼淚邊指陽陽,又氣又急:
“他是誰?”
“這是陽陽弟弟,之前在醫院就是他陪著我。”
“別哭啦,男孩子女孩子都要堅強點,而且你作為姐姐,要給弟弟做榜樣啊。”
這話一出,不知道哪裏惹嚴顏生氣。
她哭鬧大吼:
“他不是我弟弟,你給我走,我不要你管我!”
她一向不喜歡我,趕我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看她激動得打針的手都血液回流了,連忙出去。
卻沒看到她癟著嘴,哭得更厲害了。
加了幾次錢,終於有男保姆願意上門試崗。
我提前告訴她們:
“我找了個合適的保姆,等會上門,你們也在家,看看合不合適。”
醫院那天過後,不知道怎麼脾氣好了點的嚴顏小聲開口:
“爸爸......你、不是不喜歡讓別人在家裏嘛。”
她好像很久沒叫我爸爸了,從來都是你來你去的,甚至還會叫我的名字,罵了隻會更叛逆。
還說不喜歡我這樣的爸爸,小鬱哥哥比我好千倍萬倍。
我恍惚一瞬,居然起了雞皮疙瘩。
丟掉心裏那些別扭,我淡然道:
“有保姆會更方便。”
嚴以棠推了推眼鏡:
“你休息一段時間也好,隻是......”她輕哼一聲,“別等人來了,你又用別人在勾引我的借口把人趕走。”
提起我的糗事,我尬得頭皮發麻。
戀愛腦就這樣,那男保姆不過是忘穿上衣從浴室出來,我就覺得人家是勾引,連夜把人趕走。
還好失憶又恢複,把戀愛腦甩沒了,不然指不定還得多丟人。
剛要保證絕對不會,門鈴響起,嚴顏小心看我一眼,難得主動去開門。
門口一陣騷動,正奇怪呢。
打扮清爽的沈鬱走了進來:
“沒想到真的是嚴醫生家,我看到招管家,想著能給嚴醫生幫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