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以棠一向冷靜的外表驟然打破,手上的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水液四濺。
“都說了我和沈鬱是正常的醫患關係,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還要讓他當保姆羞辱他!”
我百口莫辯,能接受我提那一堆要求的保姆根本沒有,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我看都沒看就讓人來了。
哪知道會是沈鬱。
這會解釋也沒用,隻好強行找補:
“我知道之前是我太敏感,誤會了。”
“看到他願意來我家幫忙,而且你們一起相處過三個月,互相有了解,就很合適,也是彌補我之前的錯誤。”
這番話說得很大度,嚴以棠卻心中一緊,仔細去看我的表情。
神色輕鬆,還帶著笑意,像是甩掉了負擔,變得比以前更灑脫了。
她莫名覺得胸口發堵,好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她沉默的時間裏,沈鬱紅了眼眶:
“我給嚴醫生家裏造成了誤會嗎?”
“對不起,因為免費得到了嚴醫生的治療,讓嚴醫生每晚陪我到半夜,還帶我去國外山野做心理療愈,覺得很感激,過意不去才來的。”
“我不知道會讓你們吵架,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
一番解釋下,沈鬱當然留在了家裏,嚴以棠還特意警告我,讓我記住我說的話,別故意找他的麻煩。
說完,她伸手想觸碰我的臉頰,聲音失落:
“宋今安,不用為了討好我特地學乖,我習慣了你以前那股勁兒,主臥換上了你最喜歡的那個枕頭,明天回去睡吧。”
這種話像是記憶裏出現過。
我晃神想起。
大學時,嚴以棠是學校的高嶺之花,長相清冷,氣質出眾,學業優秀。
所以在追到嚴以棠的時候,我興奮得大肆宣告,對所有人宣示主權。
甚至對還遞來情書的男生黑臉。
引來了不少人議論嘲諷,說我和嚴以棠完全不搭,跟個瘋狗一樣,遲早分手。
我鬱悶了兩天,這些話被嚴以棠聽到。
她第一次逃課找上我,抱住我:
“我喜歡你為我吃醋的樣子,這說明你非常愛我。”
可惜後來結婚,我一次次的吃醋爭吵,她從安撫我,到覺得我太多心,更到厭煩。
對我也越來越冷淡,在評估我心理狀態的診斷書上寫:控製狂躁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