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江臨月看著被拍在白板上的胸針,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硯秋沒有回答,而是將另一份文件甩到她麵前。
那是一封打印出來的匿名舉報信,附有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
信上指控:案發前兩日,有人目睹江臨月與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在江濱公園附近私下會麵。而截圖雖不清晰,卻能辨認出她的側影,以及對方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模樣。
“更巧的是,”宋硯秋的聲音壓抑著怒火,
“今晚在晚星被綁的同一個地方,找到了你從不離身的配飾。”
他盯著她,眼底滿是失望與審視:“江臨月,你告訴我這隻是巧合?”
江臨月拿起那枚胸針,指尖撫過羽毛邊緣熟悉的劃痕,
又看向那幾張漏洞百出的截圖,忽然覺得荒謬至極。
“這不是我做的。”她抬眸,語氣斬釘截鐵,
“我沒有見過這個人,今晚胸針一直在我包裏。這是栽贓。”
“栽贓?”宋硯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那這封信呢?這些照片呢?全都偽造的嗎?”
“江臨月,你就算恨晚星,也不能用這種方式……”
“我說了,不是我。”江臨月打斷他,聲音依舊平穩,
“如果你不相信,我要求警方立即核查我這兩天所有電子設備的定位數據。”
“我也要求對這枚胸針和舉報信進行司法鑒定。”
她直視著他,一字一句:“但在這之前,宋硯秋,你沒有資格審查我。”
宋硯秋正要開口,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他迅速接起,按下免提。
那個經過處理的電子音再次傳來,帶著令人不適的輕快:
“宋隊長,考慮好了嗎?你妹妹在我這兒哭得怪讓人心疼的。”
“你要什麼?”宋硯秋沉聲道。
“我改主意了。”綁匪輕笑,“沈晚星可以走,但我有個條件。”
“今天之內,我要見到江警官。就她一個人。”
他停頓片刻,聲音陡然陰沉:“否則,這麼漂亮的姑娘,”
“要是少了隻眼睛或者缺了根手指,可就可惜了。”
電話立刻掛斷,會議室裏陷入死寂。
宋硯秋慢慢放下手機,看向江臨月:“你聽到了,他要見你。”
“這明顯是個圈套。”江臨月冷靜道,“綁匪故意用舉報信和胸針製造矛盾,現在又突然改口要我單獨去——目的是離間,或者讓我主動踏入陷阱。”
“我知道可能是圈套。”宋硯秋上前一步,聲音壓低,
“但晚星在他們手上,我們不能冒險。”
“江臨月,你也是警察出身,應該明白人質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正因為我曾是警察,我才更清楚不能過去。”江臨月後退半步,拉開距離,
“必須先核查舉報信真偽,同時部署外圍偵查。”
“對方既然敢露麵,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她話未說完,後頸猛然傳來一記鈍痛。
視野瞬間模糊,宋硯秋的臉在晃動中變得扭曲而陌生。
她最後聽見的,是他低沉而決絕的聲音:
“對不起,但晚星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