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的!真他媽晦氣!遇到個不在乎老婆死活的主!”刀疤臉氣得一把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一分錢沒撈著!”
他轉過身,陰鷙的目光落在蜷縮著的餘笙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淫邪地笑了:“不過嘛,這小妞長得確實水靈。兄弟們今天不能白忙活一場,總得收點利息。”
“老大說得對!”其他幾個混混也興奮起來,摩拳擦掌。
很快,一群人蜂擁而上,她的衣服被撕扯開,令人作嘔的親吻和撫摸落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個屈辱的痕跡。
“不……不要!放開我!”
餘笙絕望不已,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
許斯禮,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看我痛苦,看我崩潰,看我絕望!
強烈的恨意和求生欲讓她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她不顧一切地掙紮,踢打,撕咬。
混亂中,她摸到了角落裏一個空酒瓶,用盡全身力氣砸在一個正壓在她身上的混混頭上!
“啊!”混混慘叫一聲,捂住頭倒向一邊。
趁著其他人愣神的功夫,餘笙猛地拉開車門,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
車還在行駛,她重重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渾身骨頭像散了架,擦傷無數。
她不敢停留,忍著劇痛爬起來,拚命朝有燈光的方向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徹底甩掉那些人,她才敢停下來,顫抖著手攔下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用最後一點力氣付了車錢,她跌跌撞撞地下車,走到別墅門口,卻連按門鈴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前一黑,徹底暈倒在冰冷的台階上。
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如果就這樣死了,也好。
再次醒來,是在熟悉的臥室床上。
她動了動,全身都疼,然後,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許斯禮。
他正低頭看著手機,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然後開始打字,轉向她:
「醒了?感覺怎麼樣?醫生來看過,說你受了驚嚇,體力透支,有些皮外傷,好好休息就行。」
餘笙看著他平靜的臉,看著他打出的這些無關痛癢的字,巨大的悲憤和痛苦再次席卷了她。
她父母慘死,她被綁架,被淩辱,差點死掉……在他這裏,就隻是受了驚嚇、皮外傷?
“昨晚……”她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綁匪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說話?”
許斯禮打字:
「我說不出話。你知道的。」
“說一句等會兒到,哪怕就一個字,騙騙他們,很難嗎?”餘笙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什麼都不說,他們以為你不會管我,他們才敢……才敢那樣對我!”
許斯禮沉默了一下,繼續打字:
「我當時在處理公司一個緊急事務,沒聽清具體內容,後來打你電話不通,才覺得不對。我已經讓人去查那夥人了。」
又是這樣,輕描淡寫,避重就輕。
餘笙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淒涼,眼淚卻流不出來。
“許斯禮,你真的是緘默症嗎?”
許斯禮打字的手指頓了一下,隨即快速敲擊:
「我從大學就說不出話,你不是一直知道嗎?」
“那原因呢?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從來不願意告訴我。”
許斯禮沉默了。
許久,才在手機上緩慢地打下四個字:
「重大打擊。」
重大打擊。
餘笙看著那四個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捏碎,血肉模糊。
所有的猜測,所有的自我欺騙,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最殘忍的證實。
他是因為江惜顏的離開,遭受重大打擊,才患上的緘默症!
餘笙啊餘笙,你是小醜,一個天大的小醜!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隻是任由眼淚無聲地流淌。
許斯禮看著這樣的她,心頭莫名地刺了一下。
在他記憶裏,餘笙一直是明媚的,活潑的,像個小太陽,總是滿眼愛意和歡喜地看著他,從未有過這樣死寂灰敗的神情。
可這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