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耶死的那年二十八歲。
在這之前,他和我談了無數次的結婚。
我不敢直視她似火般的眼神,老是用各種理由推脫。
其實哪裏有那麼多理由和借口啊。
就是沒有錢。
一個剛讀完書出來沒有幾年的醫學生,在這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裏哪有什麼錢啊。
我總是想著給她最好的,不想將就。
我最愛的女孩,我隻想那個給她最浪漫的婚禮。
我知道她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和往日一樣,我在手術台給產婦做著手術,可是突發情況病人子宮大出血。
我拚命搶救,可是最後也隻保住了寶寶 .......
對不起。
手術後,我頭昏腦漲,想要去對麵便利店買杯咖啡。過馬路時,產婦的老公,紅著眼開車向我撞來。
“庸醫,還我老婆,都怪你害的我家庭破碎,我要你去死!為我老婆償命!”
輪胎從我雙腿上碾過去,骨和血都粘在馬路上。
小耶是我同醫院的骨科醫生,她不眠不休的為我輸血手術。
連實習生都一眼都看得出來我腿沒救了,她卻還在堅持。
沒用的,神仙難救。
一生要強的她,那一晚哭的像個孩子。
自從我腿出事後,脾氣變得很差。
小耶一直貼身照顧我,為我做飯洗衣,擦洗身體,把屎把尿。
可我對她沒有好臉色,我叫她滾。
其實那會兒,我有點破罐子破摔了。
我已經是個殘廢了,還沒錢,職業生涯也毀了。自己一點希望都看不到,怎麼能拖累她呢。
小耶神仙一樣的女孩兒,應該嫁給更好的人,幸福一生才對。
所以就想著趕她走。
可能是看破我心思了吧。
為了讓我安心,小耶向我求了婚,用現在她遞給我的這枚,她偷偷買的鑽戒。
當時小耶單膝跪地,以那樣憧憬和激動的眼神看我,叫我將鑽戒戴到她無名指上,還將頭靠在我的胸口,說從此以後,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離。
暴躁的我扔了鑽戒,給了她一耳光,我說你幾歲了?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就那麼離不開我?還向我求婚。你要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