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東西要親自找
聞瀟晴把沈梔清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冷漠地打量著她。
沈梔清現在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雖然提前化好了精致的妝容,但卻因為剛剛的一摔沾上了許多灰塵。
一副狼狽中又帶著點滑稽的模樣。
“請你下去,別把我的車弄臟了。”聞瀟晴無情地開口。
“小姐,求您別趕我下去,我懷孕了,我不能再被抓回去了,我會被虐待死的。”
“懷孕了?誰的?你又被誰虐待了?”
聞瀟晴的語氣很淡,她的幾個問題並非是對沈梔清的擔心,反而處處透露著對沈梔清的不信任。
不過她既然已經把這些問題問出口,那就一定有回旋的餘地。
“三排二戶的那個人,他說他叫張財,是個酒廠的老總,我父親缺錢治病,他說隻要聽話就會給我錢,卻把我騙到家裏囚禁起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小姐,求你幫幫我吧。”
沈梔清佝僂著身子,講話時又急又慌,眼裏還帶著淚水,仿佛她說的那些自己真的經曆過一樣。
這整片別墅區其實都是祁家的產業,原本這裏隻準備打造一座專屬於祁珩的豪宅。
但畢竟這塊地方離市區並不是很遠,這麼大一塊地方單獨一座豪宅實在太過張揚,所以隻劃分了三分之一的區域蓋祁珩的所擁有的豪宅,其他的區域都蓋成了聯排別墅,頗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她這幾天從陽台處觀察過,三排二戶那家的主人基本每天都會帶一個漂亮的女伴回家,女伴出來時身上都會有明顯的淤青。
因此沈梔清根本不怕會被拆穿。
聞瀟晴的眼裏有了明顯的動容,但這時她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祁珩,你還想讓我等多久?”
沈梔清聽到祁珩兩個字,瞬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丟了個東西,還得再找一會兒。”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明顯帶著些慍怒與不耐。
聞瀟晴因為祁珩不善的語氣也失去了耐心:“丟了東西就不能就讓傭人找嗎?”
“別的東西可以,這個東西不能。”祁珩的語氣很堅定,不容置喙。
“祁珩,我不管你丟的那個東西到底對你有多重要,但能比這次的會議重要嗎?因為你,我的助理已經給我換了三趟航班了。我跟你一起去,還是看在祁老爺子的麵子上,你現在是在這裏玩我呢?”
“瀟晴,不想去可以不去,到底是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還是這件事情對你有利,你自己心裏清楚。”
剛說完,那邊立刻掛斷了電話。
留聞瀟晴一個人黑著臉手中還緊緊攥著尚未息屏的手機。
“媽的,祁珩!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把他給找了回來。”
聞瀟晴忍不住爆粗口,把一旁的沈梔清都嚇到了。
這個聞氏集團的第一千金,一向以冷麵女魔頭著稱,沒想到脾氣也如此火爆。
“怎麼辦,聞小姐,我們還要繼續在這裏等祁總嗎?”司機詢問道。
聞瀟晴從包中拿出一盒女士香煙,抽出一根,塞進嘴裏,默默點燃。
聞瀟晴瞥了一眼沈梔清身上的傷痕,嘴裏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不等了,去醫院。”
一路上,聞瀟晴都在閉目養神,但沈梔清的神經卻一刻都沒有放鬆下來過。
她無時無刻不在腦中豐富著自己編造的人設,以便應對聞瀟晴隨時可能開口詢問的問題。
不過一直到了醫院門口,聞瀟晴也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沈梔清剛要道謝下車,聞瀟晴突然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梔清瞬間愣住,自己在腦海中設想了無數種問題,但沒想到聞瀟晴居然會這麼問。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點不太懂。”沈梔清裝作一臉懵懂的模樣。
聞瀟晴上下打量著沈梔清的模樣衣著:“三排二戶的主人根本不叫張財,不過確實有一個酒廠的老板叫張財,前不久剛破產,我姑且當那個人在騙你,不過你身上穿的這身衣裳可不像普通人能穿得起的衣服。既然你父親需要錢治病,你怎麼會拿錢去買這麼貴的衣服?”
沈梔清大可以騙聞瀟晴說是那個金主送的,但她可沒那麼傻,聞瀟晴明顯是在詐她。
沈梔清背的包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仿製大牌LOGO的包包,那是她專門從雜貨市場三十多塊錢淘來的,聞瀟晴不可能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叫張財,但這身衣服是我偷的。”
沈梔清垂下腦袋,聲音微小到快要聽不見了。
她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裳,身上微微顫抖,語氣中染上幾分哭腔:“小姐,我求求您不要報警,那個人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到,我隻拿了這一身衣裳,肚子裏的孩子我也會想辦法打掉的,求求您千萬不要報警。”
聞瀟晴看著沈梔清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好了,我知道了,下車吧。”
沈梔清一滯,她沒想到聞瀟晴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不走?真想讓我把你送到警局?”
聞瀟晴環著手臂轉頭看向沈梔清,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自己的胳膊。
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不要,我馬上走,我馬上走。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沈梔清著急忙慌地下了車,往急診部的方向跑去。
遠處,沈梔清看聞瀟晴的車離開後,才終於放下心來。
沈梔清並沒有去醫院裏麵,而是隨意找了一個小診所包紮了一下,又去藥店拿了一些藥,隨後回了自己原本住的公寓。
剛到門前,沈梔清剛想要按密碼開門,就聽到了樓梯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此時左右兩部電梯也都停留在了11層的位置——隻比她所在的樓層高了一層。
這是想包抄她!
*
“祁總,檢查過了,樓梯間沒人。”一個黑衣男人說道。
“祁總,剛剛跟聞小姐通過電話了,她說她先送了一個可憐的女人去醫院,但醫院那邊也派人搜過了,沒找到人。”是陳侑的聲音。
“真是會躲啊。”祁珩眸色陰沉。
從三樓的地方跳下去,一般人怎麼也要摔個半殘,沈梔清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跑得這麼快?
她最好躲得好一點,這輩子都別被他抓到。
“把門打開。”
“是,祁總。”
[滴——密碼正確,門已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