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曦......”
霍池宴掐著她的腰,脖子上的青筋都顯現出來,力量賁張。
他貼在她耳邊粗啞落話:“我不會讓你死在那種地窖裏,隻要你繼續霸占這個位置,你的死法隻能是一種,就是死在我的身下,懂?”
別墅外高掛著一輪熊熊烈日,燒得空氣灼熱難消。
四個小時後,霍池宴離開別墅。
林楚曦躺在床上像一具破碎的玩偶,沒有一寸好肉,全身都是被他掐出來的痕跡。
痛意從外及裏,又從裏及外,直至蔓延全身。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接通後,對麵傳來許教授的聲音:“還有四天,如果現在找誌願者還來得及,你後悔了嗎?”
林楚曦艱難擠出嘶啞回應:“我不後悔。”
“你還好嗎?怎麼聲音聽上去這麼虛弱?”
“我沒事。”
最後四天,她就會徹底放棄霍池宴了。
掛斷電話後,她從早躺到晚上,感覺死透了。
“咚咚咚!”
半夜,粗暴的敲門聲敲醒了夢中的林楚曦。
林楚曦從床上爬起,穿上長衣長褲,緊裹著被狠狠淩虐過的身軀。
一開門,保鏢衝進了她的房間,兩個人在翻箱倒櫃,另外兩個人扣住了驚怔原地的林楚曦。
“你們幹什麼?”
“霍太太,抱歉打擾了,這是霍總的命令!”
林楚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接被保鏢抓了出去。
地下拍賣會所,霍池宴坐在雅座,居高臨下睥向局促不安、雙腿還在隱隱戰栗的林楚曦。
“怎麼?六次而已,就站不穩了?”
下一秒,林楚曦被重重地摁在了他身側的冰冷座椅,腫痛未消的部位瞬間襲來凜冽的痛,迫得她倒吸冷氣。
“霍池宴,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婚內出軌還非要我給你立牌坊嗎?”
林楚曦說話時落在他懷裏的柳惜惜身上。
柳惜惜解釋道:“霍太太你別誤會,霍總給我們村裏捐了一個億,我作為我們村裏唯一的女大學生,特來感謝霍總。”
“惜惜,你是我帶來的人,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霍池宴打斷柳惜惜的話,眸光掠過林楚曦脖子上被他啃出來的痕跡,冷唇一掀:“霍太太,看好了。”
話音剛落,燈光驟亮。
主持人洪鐘的嗓音在拍賣會響起:“歡迎各位蒞臨本場拍賣會!首先是我們的第一件拍品——霍氏集團霍總和霍太太的結婚鑽戒!起拍價,一元!”
聽到這個,林楚曦驚如觸電。
她難以置信看向拍賣會的展台,從大屏幕上看清那枚放大的鑽戒後,瞳孔劇烈顫抖。
竟然真是她和霍池宴的結婚鑽戒!
“兩元!”
“十元!”
“一百元!”
現場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想撿便宜的,更多的是純看好戲。
這可是市價五千多萬的頂級鑽戒!
霍池宴哪裏是在拍賣自己的婚戒,他就是在諷刺這段被硬塞的婚姻,從頭到腳地羞辱林楚曦!
林楚曦呼吸被人扼住。
三年前,當霍池宴親手給她戴上這枚婚戒時,她穿著唯美婚紗,對這段婚姻滿懷憧憬、希望,甚至在感激上蒼,讓她得到了她漫長人生中最渴望的幸福。
可如今,眼睜睜看著那對婚戒放在拍賣會以白菜價進行拍賣,任由全場折辱......
心臟禁不住痛,被反反複複地撕開。
“霍總,這枚鑽戒真漂亮。”
當柳惜惜輕飄飄的話音傳來,霍池宴舉起了號碼牌:“點天燈!”
現場炸開了鍋:“霍總點天燈了!”
所謂的“點天燈”,相當於無論拍賣品最終叫價多高,都會買下的意思,有他點天燈,其他人自然沒人再敢叫價,畢竟那就無疑是跟霍家作對。
林楚曦整個人枯坐在凳子上,聽見霍池宴對柳惜惜說:“你喜歡,都給你。”
她嘴唇張了張,卻無法發聲。霍池宴這是以拍賣的形式,把他們的婚戒轉送給了柳惜惜!
緊接著,第二件拍賣品:她嫁給霍池宴時霍家給出的八金聘禮。
霍池宴優雅舉牌:“點天燈。”
第三件拍賣品,他們大婚當天霍老爺子親手送給林楚曦的玉鐲!
霍池宴再度從容舉牌:“點天燈。”
就這樣,一件一件,所有林楚曦的私有首飾,都被他轉送給了金絲雀。
他要讓林楚曦一無所有!
拍賣會結束,主持人發表激動致辭:“本次拍賣會競得金額將全部捐給紅十字,讓我們感謝霍太太無私貢獻出自己的珍藏!”
掌聲四起。
嘲諷的笑聲齊齊襲入林楚曦的耳中。
林楚曦如同被人抽走了所有身上的力氣,兩眼空洞無力。
這就是她愛了十二年的男人。
這就是她守了三年的婚姻。
霍池宴睥著她僵硬的臉色,無情道:“真可惜,你若昨天乖乖跟我爺爺提離婚,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現在離婚,你隻能淨身出戶了。”
林楚曦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意,
他做這麼多都是逼她主動離婚。
可他不知道,她本來就快要離開了。
如今,他把這段婚姻所有相關的東西都從她身邊剝離了,也罷。
霍池宴,謝謝你的冷漠,謝謝你的無情,謝謝你讓我對你再無牽掛!
“戲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霍先生?”她低聲問話。
霍池宴冷嗤:“有誰攔著你?”
的確沒人攔,但因為她被他保鏢抓出來,並未帶手機,也沒有現金。
似是看出她的窘迫,霍池宴笑了。
他語氣冷漠無情:“當了三年的霍太太,真是嬌氣,才三十公裏的路程,沒有車,你就不能走回去?”
“實在走不動,我教你個辦法,脫光了站在路邊,看看有沒有好心司機載你?”
林楚曦聽著周圍傳來的嘲笑聲,握緊了拳。
臉色早已褪光血色。
若能擺脫他,走一晚上的路又何妨?
林楚曦起身,拖著疲憊的雙腿轉身離開,每走一步身下都像是被野獸撕開皮肉,痛意凜然。
可這段離開他的路,她依舊走得堅定,走得毫不猶豫。
“林楚曦......離實驗隻剩最後四天了。”
她蒼白的嘴皮重複念著:“往前走,別回頭,往前走,永遠也別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