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有了喬知夏每晚的陪伴,周時亦很快恢複了活力,偶爾無聊,還會約幾個好哥們過來打遊戲。
“時亦,喬知夏心裏肯定有你,你昏迷的那一年,她三天兩頭往英國跑,甚至還許願說,隻要你能醒過來,她可以為了你離婚!”
程司凜恰好路過,聽見這句話,心像被刀豁了道口子。
喬知夏不在,周時亦也懶得裝,冷著聲音喊住他:“司凜哥,你這咖啡怎麼泡的像泔水,看著讓人惡心。”
程司凜麵無表情地上前,正想將咖啡端走,卻被人一把擰住手腕。
“不是,你什麼態度?我們時亦少爺的保姆,敢讓他犯惡心是要跪下賠罪的,你還他媽裝上了!”
接收到周時亦的眼色,他的某個好哥們厲聲罵道。
而程司凜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對方一把扯住了脖子,滿滿一杯熱咖啡瞬間潑了過來。
“住手!”
可是下一秒,猛然出現的女聲打破對峙,喬知夏剛進家門便看到這一幕,她冷臉衝過來,一把將程司凜護在身後。
“誰準你欺負他的?”
她吼聲剛落下,噙著笑意旁觀的周時亦竟瞬間裝起柔弱,他無比絲滑地捂住肚子:“知夏!不是的!”
“你別怪我朋友,他都是為了我......司凜哥他,他故意在我的咖啡裏加了奶製品,我肚子好疼啊。”
喬知夏動作猛然頓住,她帶著審視看向程司凜,目光徹底冷了下來。
奶製品?
“司凜,我明明告訴過你,時亦他ru糖過敏!”
真是可笑,她從保護他,到甩開他,竟隻用了周時亦一句謊言的時間。
“我沒有!”咖啡在發梢滴答,程司凜眼眶酸脹:“他是裝的。”
可他的解釋,淹沒在周時亦精湛的演技裏,再加上他幾個哥們的添油加醋......
喬知夏終於氣急,一把砸爛了桌上的咖啡杯,上前將周時亦扶起來,厲聲道:“程司凜,你給我待在家裏好好反省!”
可周時亦顯然不滿意,語氣莫名執拗:“我不去醫院,從小都沒人敢這樣欺負我,我受不了,知夏,你讓我疼死算了。”
周時亦發著少爺脾氣,不肯去醫院,直到喬知夏徹底狠下心,冷聲喊來保鏢。
“把先生給我帶去後院,關禁閉!”
關禁閉,是給喬家犯了原則性錯誤的保鏢,定下的懲罰。
那間隻有兩平米的全封閉暗室,會接連放出各種蟲蟻......
程司凜在保鏢的鉗製下掙紮起來。
“不要!我不要去!”
可任憑他如何喊叫,那個扶著周時亦走出別墅的身影,始終沒回頭。
整整24小時,程司凜縮在暗室的角落,忍受著皮膚上火燎般的痛癢。
那些蟲蟻密密麻麻爬過皮膚的觸感讓他幾欲發瘋!
可任憑他如何痛呼,喬知夏安排的保鏢隻充耳不聞地站在門外。
直到意識喪失的那一刻,他摸到身上大片的紅色瘢痕,麻木到忘了何為疼痛,隻有一滴眼淚劃過眼角。
他閉上眼,任由絕望透支掉最後的愛意......
“司凜,別睡了,醒一醒好不好?”
熟悉的女聲拉回意識時,程司凜猛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客房的水晶吊燈。
坐在床側的喬知夏見他醒來,終於鬆了一口氣,語氣不覺放軟:“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司凜,可你確實做的不對,再怎麼樣,你也不該害時亦。”
一醒來便要麵對她的指責,程司凜不禁冷笑:“你就這麼信他?”
喬知夏皺眉,莫名有些不耐煩:“行了。媽的骨灰,我已經找大師去海邊做了超度,你以後也別再鬧。眼下,時亦的狀況才是真的棘手......”
“他從小就是大少爺的脾氣,這次被你嚇到,查不出病因,整夜睡不著,請來的大師說,必須要讓害他的人,親手為他磨一條護身的荊棘手串......”
程司凜愣住。
原來,她守著他,盼著他醒,竟隻是為了周時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