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準備收拾東西,一進門,就看到偌大的客廳裏坐滿了人。
見到我,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嫂子回來了。"
厲寒廷扭頭,見到我狼狽的樣子皺眉:
"怎麼這副德行?快去準備明天婚禮的東西,別讓月月一個人忙活。"
我沒出聲,徑直走進臥室收拾東西。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厲寒廷一腳把我踹到地上。
"我跟你說話了,你聾了?"
"都要結婚了,家裏大小事兒都是你的職責,看看月月再看看你,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冷著臉舉起纏滿紗布的雙手:
"你覺得我這樣能做什麼?"
他愣了一瞬,瞳孔放大,臉上的焦急一閃而過:
"矯情,月月的手都燙出水泡了,人家不還是照樣忙前忙後?"
"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故意做美甲臭美,也不會受傷,你自己的問題,你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他關門出去,客廳再次響起歡聲笑語。
我默默地收拾行李,卻聽到外麵幾個男人和厲寒廷調笑。
"哎,你上次說你未婚妻之前的事是真的假的?這樣你還跟她結婚啊?"
我身體一僵,寒意爬滿了脊背。
他接下來的話更把我打入了地獄。
"嗨,挺多年了,她那德行也沒人要她了,我就當是做做善事。"
"她說是被人強迫的,我可不信,一定是她勾引人家來著,不然她錢包什麼的都不搶,就劫色,誰信呐。"
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痛苦的回憶再次浮現在眼前。
當年我擋在前麵讓他逃跑,卻沒有逃脫那幾個小混混的魔爪。
這是我一生都抹不掉的恥辱和噩夢。
我明明是為了救他,可現在,他卻把我的傷疤撕開。
當成和朋友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一直要求我學會服從,學習女人的各種美德。
好像隻有這樣,他才會施舍一般地繼續和我在一起。
外麵響起了汪月月羞澀的聲音:
"學長,這種事就不要說了,好害羞,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好,不說了,月月是最純潔的乖乖女,咱們可別把她帶壞了。"
說完,他的聲音提高:
"時妗,還不趕緊滾出來給我們倒酒,躲屋裏幹什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我走出去,冷眼盯著他:"你沒長手嗎?自己不會倒?"
"再說了,你身邊不是有個賢惠的小女人嗎?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是要好好表現一下的。"
空氣一瞬間凝結,所有人都愣愣地注視著我。
畢竟之前我從不會在外人麵前駁他的麵子。
厲寒廷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汪月月此時出聲,聲音帶著哭腔。
"對不起時姐姐,我跟學長是清白的,你不要誤解,我現在就走,你不要生氣。"
厲寒廷起身攔住她,走到我麵前。
"啪"的一聲,耳光再次落在我臉上。
"時妗,你真不要臉,你自己到處勾搭男人,幹嘛要攻擊月月?"
我捂著紅腫的臉,發現眼前的人竟然變得如此陌生。
"當初是你要救我的,我可沒求著你。"
"真是身臟的人也心臟......"
我的心一寸寸下沉,連解釋的話都懶得再說。
已經沒必要了。
汪月月可憐兮兮地挽著厲寒廷的手臂:"學長,你別跟時姐姐吵架,都是我不好,惹她生氣了。"
厲寒廷拍拍她的手:"月月,你就是太善良了,虧你還為她跑前跑後地籌備。"
他指了指櫥櫃裏的定製婚紗:"就這婚紗,月月也是跪了幾千台階,才求來大師的專屬定製。"
"既然她這麼喜歡,就拿走好了。"
"反正這件婚紗也不是我的尺碼。"
我比汪月月高了將近十公分,體型也相差很多。
就連之前去試衣服,也是她代替我去的。
隻因為汪月月滿臉遺憾地說自己身體不好,連男朋友都沒有,可能永遠也穿不上這麼漂亮的婚紗。
拿到婚紗那天我有多興奮激動,知道實情後就有多惡心。
厲寒廷猛然看向我,難掩其中的驚訝,"你怎麼沒有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