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文初被反問有點懵逼。
不是說出車禍失憶了嗎?
怎麼戰鬥力還是一絕?
“嫂子你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另一個紅發少年齊彥打著哈哈,“我們沒什麼惡意,隻是想讓你盡快融入進來。”
“是啊,以前你想讓馳也帶上你,他都不給。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最好別作天作地了。別把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作成了最後一次。”
話裏話外的揶揄,讓聽到的人無不會心一笑。
徐思甜也在附和,“別這麼說。她隻是不習慣這種氛圍罷了。”
看似替她說話,實際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在拿沈知焰開唰,想盡辦法討薑馳也的開心。
沈知焰也明白。
偏就不鬧不怒,反問了句:“最後一次?”之後促狹一笑,“算上吊唁,可以有兩次。”
齊彥噎住,瞬間不嘻嘻。
眼神變得慍怒。
但在被沈知焰拿眼神往他身上橫豎一掃。不知為何,齊彥感覺身上如羽毛滑過,生出細細密密的顫意。
擔心被薑馳也看出異樣,但移開了目光,下一秒就聽到沈知焰輕歎了聲。
“參加你們的聚會,我需要感到榮幸嗎?”
“以前馳也不讓我過來,想必有他的理由吧。”
語氣無奈,調子柔淡,聽得齊彥一陣不爽,都失憶了還在替薑馳也找補。
別人也對她的戀愛腦嗤之以鼻。
就連薑馳也,都是一副我看你怎麼圓場的看戲狀態。
他咬了根煙,身邊的女人識趣地遞上了火。眯眸吸上一口,坐等沈知焰按捺不住嫉妒,向自己表露真心。
卻見沈知焰雙手抱胸,眸子疏離,語氣嫌棄。
“要不是今晚過來見見世麵,我還不知道這裏聚集了多少垃圾呢!”
薑馳也眉頭一蹙,終於出聲,“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沈知焰也動了怒。
簌地站起來,無視了薑馳也,卻把目光落在跟前的紅毛男子身上。
“我記得你。”
沈知焰對齊彥的紅毛印象深刻。
“上半年就是你拉著薑馳也,說要跟一家公司玩對賭的是吧?我否決了你的提議,你就在背後說我摳門,是你嗎!”
他旁邊的藺文初一聽樂了,“嫂子光是替馳也修理外室就夠忙的了,竟然還有空記得你。”
他說完,薑馳也意味不明地看了齊彥一眼。
齊彥汗顏。
連忙擺手想解釋。
又見沈知焰頭歪向一側,看著藺文初,不確定地問:“藺家老幺?"
“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藺文初想說他們接觸不多,正準備誇她記憶力好,卻在看到沈知焰對上號後,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老底。
“去年要不是我給你哥告狀,說你拉著薑馳也要給一個空殼公司做擔保,估計你倆都被套牢了吧!據我所知,那公司已經卷款跑了!怎麼,現在還討厭我嗎?”
藺文初臉色一變,“怎…怎麼會…討厭呢。”
後麵的聲音如蚊蠅般小聲,沈知焰沒聽清楚,但看他躲閃的表情便知一二。
略略頷首,對他回答表示滿意。
隨即視線逡過他身後,落到卡座邊事不關己的男人身上,挑了眉問:“你看起來好像不服氣?”
“沒。”陸竹宇聞言,雙手一攤以示無辜。
自以為遠離紛爭,沒想到還是被波及到。
他眸色促狹,看著沈知焰又把炮火對準了徐思甜。
沈知焰沒開口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今天會是一場無聊的孤立和霸淩。沒想到她倒是利用起來,變客為主。
陸竹宇托著腮,點開相機,悄無聲息對準了沈知焰。
沈知焰長得不差,柳腰細裙,濃發卷翹,唯獨戀愛腦病入膏肓,成天追在薑馳也的屁股後邊當舔狗,成為整個海城的笑話
不過......
他舌尖抵了抵上顎,慶幸還好她失憶了。
不再戀愛腦的沈知焰,果真人如其名。
跟帶了火焰似的,牛鬼蛇神近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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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沈知焰看著徐思甜,一臉痛惜地問:“國外沒人了嗎?”
“啊?”
徐思甜做足準備要成為裝柔弱的那一方,隻要沈知焰動手,自己就能名正言順地找人抽她。
沒想到她卻不按套路出牌,憐憫看著自己來了這麼一句。
這要怎麼接。
她腦子完全跟不上,“什麼有人沒人?”
沈知焰微蹙,目光憐憫看著對方。
“你不是出國留過學嗎?留學接受的精英教育,沒有一個人能讓你產生悸動?再不濟,有點對比都行啊?到現在還看不透薑馳也和他身邊的人有多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徐思甜眼神躲閃了下,被沈知焰捕捉到後揪住不放,“我一說你就躲著去看薑馳也,說明你也認為我說得對,是吧?”
徐思甜立馬反駁,“我可沒有這麼說!”
“但你就是這麼想的。不然為什麼在我說這群狐朋狗友時,你會露出鄙視的表情?”
“你別胡說八道!”
徐思甜緊張到語無倫次,想向旁人澄清,又怕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恰恰就是下意識的猶豫,讓她成為除了薑馳也之外,眾矢之的的目標。
在沈知焰的記憶中,徐思甜具備了一個完美白月光的特質。
性格倔強隱忍,聰慧大方,智商超群,顏值也是校花級別,所以才能吸引到薑馳也的注意,跟他們玩到一起。
可人無完人。
她家境平平,在勢力的權貴圈內完全拿不出手。
權貴之地,從不乏勢利眼。他們能為了討好薑馳也孤立自己,就可以因為薑馳也的偏愛特赦恩準,邀請徐思甜進來。
可私底下是不是真心相待,誰知道呢。
沈知焰已經在薑馳也身上賭贏過一次了,自是不介意再賭多第二次。
“留學學校是你自己靠績點申請的吧!智商這麼高,怎麼甘心陪垃圾們玩遊戲浪費時間。這其中一定是有苦衷。”
“為什麼我們要給他看雌競的戲碼!憑什麼他能坐享其成看我們扯頭花,就因為他有錢嗎?”
“讓我想想,是你最近需要用到錢嗎?投資什麼的?”
沈知焰問話的時候,眼神極其真誠。
讓人忽略了她的話本身就帶著有色眼鏡,放大了徐思甜家境不好的窘境。
薑馳也總算看不下去,出聲維護他的白月光。
“沈知焰,夠了。在我這裏,你還沒資格拿錢羞辱她。”
沈知焰無差別攻擊,反過來問他,“你以為自己很有能耐嗎?”
“不怕富二代玩物喪誌,就怕富二代爭氣要創業,說的就是你。薑家家底殷實,夠你這樣造,還不是多虧了薑木!”
“你說誰?”
“薑木啊!你的弟弟不是嗎?”
沈知焰理直氣壯說完,發現現場的氣氛驟然冷了幾度。
周遭也因為她這句話,安靜了下來。
薑馳也不出意外地,哐當一聲,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連拉帶拽,把沈知焰帶到露天陽台,重重摔在牆邊。
眼底拓落的一片陰霾,如驟雨狂暴。
他咬牙切齒。
“沈知焰,我警告你,別在我跟前提到那個惡心的存在!”
“我看你更惡心!”
沈知焰理直氣壯,氣得薑馳也緊捏住她下巴,逼迫她抬頭,跟自己直視。
“記得所有人事物,唯獨忘記跟我的事情?”
“沈知焰你糊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