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涵對我總是有一股敵意。
剛和程妄在一起時,她滿臉輕蔑:“哥,這種富家大小姐最會玩弄感情了,就喜歡找我們這種沒錢沒勢的窮學生,玩膩了就一腳踹開。你可別被她騙了。”
那時候的程妄還會維護我,笑笑說:“涵涵,時染不是這樣的人。”
程涵瞬間氣紅了眼眶,選擇眼不見心不煩,出國去了。
我以為那隻是少女時期的占有欲和不安全感。
時間是最好的證明,這麼多年過去,她總該能看到我對程妄的真心。
可我錯了。
她不是看不清我的為人,而是她喜歡程妄。
隻是單純地恨我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
回國後,她對我的敵意便不再掩飾,從不叫我嫂子。
她穿著與我同款的長裙,故作驚訝:“姐姐,你年紀大了,哥哥說我年輕穿著更好看。”
她趁我孕吐嚴重臥床休息時,用程妄的手機給我發一張她穿著性感睡衣的照片。
“晚安,哥哥說明天要陪我去逛街。”
然後在我質問時,她又會哭著解釋,說隻是想找我聊天,錯用了程妄的手機。
而程妄,永遠都輕輕揭過,卻指責我總是針對程涵。
是我太傻,總以為他隻是被蒙蔽。
直到那碗奪走我孩子性命的湯,才讓我徹底清醒。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程涵臉上。
“時染!”
程妄猛地將我推開,我踉蹌著撞到了茶幾角,腰間一陣劇痛。
他失望地看著我:“時染,是我一直太縱著你的脾氣了,時家的落魄還沒讓你清醒。”
“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會輕饒。”
說完,他打橫抱起哭泣的程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一夜未歸,我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母親的護工打來的。
“時小姐,您快來醫院一趟吧!程小姐......程小姐她......”
我心裏咯噔一下。
趕到醫院時,病房裏圍滿了人。
程涵正跪在我母親的病床前,哭得泣不成聲,她的額頭紅了一大片,像是磕破了。
而程妄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姐姐,對不起,我隻是想來看看伯母,想替你盡盡孝心,我不知道會這樣......”
程涵看見我,哭得更凶了。
護工小聲向我解釋。
程涵今天提著一堆補品來看望我母親,支開了她,說是想單獨陪陪伯母。
結果沒多久,我母親的生命體征儀器就發出了警報。
醫生檢查後說,病人受到了過度刺激。
我看向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母親,又看了看程涵那張虛偽的臉,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走到她麵前,聲音冰冷。
“你跟我媽說什麼了?”
“我......我沒說什麼,”她眼神躲閃,“我隻是說,你和阿妄都很好,讓她不要擔心......”
我冷笑:“你是不是告訴她,我流產了?”
程涵的瞳孔猛地一縮。
母親雖然是植物人,但醫生說,她對外界的刺激是有反應的。
“時染!”
程妄的聲音壓抑著怒氣。
“涵涵是好心來看媽,你不要不知好歹!”
“醫生已經說了,媽的情況很複雜,跟涵涵沒關係!你非要把所有人都當成你的仇人嗎?”
他永遠這樣,永遠選擇相信程涵。
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程妄,你這個瞎了眼的蠢貨!”
程妄看見我的眼淚,有片刻的怔忪,隨即別過臉去,語氣軟化了一些。
“好了,別哭了。我會給媽請最好的醫療團隊,她不會有事的。”
他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
我擦幹眼淚,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程妄,我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