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被碾碎的徽章,腦海裏卻閃回到許多年前。
我第一次成功單飛,季辰淵坐在副駕。
他比我還激動,用力地鼓著掌,眼睛亮得像星星。
“雲安,我就說你一定能行!你是我見過最棒的飛行員!”
我下意識地輕聲呢喃。
“季辰淵......”
他腳步一頓,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猛地轉過身。
“雲安,你要說什麼?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的。”
我想掙紮著起身,心臟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眼前閃過飛機爆炸的瞬間,一塊滾燙的金屬碎片刺入身體,讓我幾乎窒息。
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視線模糊中,看到休息室的門不知何時開了一道縫。
宋晚就站在門外,對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眼神裏的威脅,毫不掩飾。
我絕望地搖了搖頭,用盡了全身力氣,從旁邊的維修工具箱裏,拿出一瓶航空潤滑油。
我爬到他腳邊,將瓶子遞過去,聲音沙啞。
“或許......這個你們用得上。”
季辰淵臉上的期待,瞬間凝固,轉為滔天的怒火。
他氣得發笑,一把奪過那瓶粘稠的液體。
“好,好得很!”
“宋晚可比你這種死魚識趣多了,她水多的很,用不上。”
冰冷粘膩的潤滑油,從我的頭頂緩緩倒下,淋了我一身。
他厭惡地將瓶子扔在我身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靠著牆大口喘息,身上又冷又黏,喃喃自語。
“快了,再等等......”
再等六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艱難地爬到醫療箱旁,脫下濕透的衣服,處理背上的燙傷。
沒有麻藥,我疼得渾身發抖,隻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直到精疲力竭,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劇烈的踹門聲驚醒。
季辰淵帶著一群保鏢衝了進來,拖著我去醫院。
我一到病房,就看見半邊臉皮開肉綻的宋晚。
季辰淵指著我的鼻子,眼裏滿是恨意。
“沈雲安,你真是死性不改!”
“我沒想到你這麼殘忍!”
宋晚站在人群後麵,捂著嘴,撕心裂肺的痛哭。
“雲安姐,你為什麼要找人拿硫酸潑我!”
“我到底虧欠了你什麼,你要用這麼狠毒的方式對我!”
她的眼睛卻越過人群望向我,眼裏卻滿是挑釁。
我抬起頭,迎著季辰淵要殺人的目光,平靜地承認。
“是我做的。”
季辰淵一愣,隨即更加憤怒,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好!那就把你的臉皮剝下來給晚晚植皮吧。”
他頓了頓,湊近我,壓低了聲音。
“或者,你現在告訴我空難的真相。”
“我可以幫你給宋晚善後。”
我看著他,眼裏隻剩無盡的疲憊。
“季辰淵,再過七天······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季辰淵最後一絲耐心也被耗盡,猛地把我甩在地上。
“沈雲安,我不會再相信你拖延時間的鬼話了。”
他擺擺手,周圍的保鏢架著我就往外拖。
巨大的疼痛讓我昏死過去。
再醒來,我已經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明晃晃的手術刀刺得我眼睛生疼。
“不用打麻藥,把她的臉皮撕下來給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