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婚?你想都別想!”
林江野猛地攥緊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在他抓住我的那一刻,他臉上閃過一絲近乎癲狂的、失而複得的滿足感。
“我愛你!溫湘,我絕對不可能允許你離開我!”
我笑得渾身發顫,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出:
“愛?哈哈哈哈,林江野!你的愛就是讓我弟弟枉死!讓我身敗名裂!把我變成一隻連生死都不能自主的金絲雀?”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
林江野猛地將我拉近:“小湘,別再挑戰我的底線了,我們回家好好說,好不好?”
我看著他眼中那片我永遠無法理解的深情,心沉到了底。
最終,我還是被林江野強行帶回了家。
他坐在我床邊,棉簽蘸著消毒水,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可當藥水觸碰到我手臂的傷口時,那股刺痛卻尖銳地提醒著我,眼前這個男人,也是親手把我推向頂樓邊緣的劊子手。
傭人端來熱薑茶,他吹涼薑茶遞到我唇邊:“聽話,喝了。”
我偏過頭,緊閉的雙唇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他也曾這樣哄著我弟弟溫辰吃藥。
這個念頭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瞬間捅穿了我所有偽裝的麻木。
見我不喝,他也不生氣,放下杯子,指腹輕輕摩挲我手腕上的淤青。
“小湘,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忘了?你還有你父母要照顧。”
我嗤笑一聲:“林江野,一直用我爸媽來威脅我,有意思嗎?”
“這不是威脅,是提醒,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你好好留在我身邊,他們......”
他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看了一眼屏幕,幾乎立刻鬆開了我的手,起身走到窗邊接聽。
“怎麼了雨柔?你又在胡思亂想,我怎麼會不要你?別哭了,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他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煩躁和責備。
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
“雨柔因為你的話抑鬱症又犯了,現在在急診室搶救!溫湘,你非要鬧出人命才甘心嗎?”
我唇角笑意更濃,一字一句道:“她死了,不是正好給我弟弟償命嗎?”
林江野額角青筋跳動,猛地揚起手,最終卻狠狠砸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他深吸一口氣,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好,很好!看來關在家裏並不能讓你冷靜,明天醫院有個重要的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我幹脆的拒絕:“我不去。”
林江野哼笑一聲:“溫湘,這由不得你,別忘了你父親的公司,最近似乎很需要我院方的那個訂單。”
他又一次,精準地掐住了我的死穴。
第二天晚上,我穿著林江野派人送來的高定禮服,挽著他走進了宴會廳。
所有目光或同情或鄙夷地偷偷打量我。
曾經的天才外科醫生,如今卻需要靠丈夫庇護才能生存。
林江野卻似乎很享受這種目光,他緊緊摟著我的腰,與各界名流談笑風生。
他時不時低頭在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笑一下,小湘,別讓我難做。”
直到蘇雨柔出現,她穿著一身潔白的紗裙,徑直走向我們。
“江野哥,溫姐姐。”
她怯生生地打招呼,自然地挽住了林江野的另一隻胳膊:“張總他們那邊想認識一下您,讓我來請您過去呢。”
林江野沒有絲毫猶豫,拍了拍她的手背:“好,我們過去。”
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就被蘇雨柔拉著融入了人群。
我清晰地聽到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看吧,林院長還是更看重蘇醫生。”
“聽說溫醫生精神出了問題,上次還鬧自殺,真是......”
“要不是林院長重情重義,早就......”
我孤立無援地站在大廳中央,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供人觀賞的小醜,心裏充滿了屈辱和憤怒。
蘇雨柔陪著林江野周旋了片刻,便借口去洗手間,朝我走了過來。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她臉上的柔弱瞬間褪去,隻剩下得意的譏諷。
“溫姐姐,穿著我挑的禮服,站在我男人身邊,感覺如何?”
她晃著手中的香檳杯:“你知道嗎?你弟弟死的時候,血濺了我一身,真是惡心。”
“不過還好,江野哥立刻就幫我處理幹淨了,他說,絕不能讓我沾上一點汙點。”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死死地盯著她。
她湊近我壓低了聲音:“再告訴你個秘密,那天你被另一台手術拖住,也是我故意安排的。”
“我就是要讓你親弟弟,死在你最擅長的領域裏,讓你嘗嘗什麼叫無能為力!你看,我成功了,不是嗎?”
“蘇,雨,柔!”
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理智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我猛地抬起手,狠狠朝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扇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宴會廳裏格外刺耳。
所有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在我們身上!
蘇雨柔應聲倒地,捂著臉,眼淚瞬間湧出,哭得梨花帶雨:
“溫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來的......”
下一秒,林江野衝了過來,一把將我狠狠推開!
我穿著高跟鞋,踉蹌著撞翻了身後的香檳塔。
玻璃碎裂聲四起,飛濺的碎片劃破我的小腿,我疼的皺眉。
可林江野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彎腰小心翼翼地將蘇雨柔扶起,護在懷裏。
再次看向我時,眼裏充滿了厭惡和難以置信:
“溫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