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滿滿沒有讓許時度送她回那個綠的發油的家,而是報了自己首付買下的“婚房”地址。
車子在樓下停穩,她解開安全帶,對許時度客氣地笑了笑:“今晚真是麻煩您了,許總,改天......有機會我請您吃飯。”
許時度唇角勾了勾:“你今天也說了很多次麻煩了,希望下次見麵,能聽到你理所應當的麻煩我。”
桑滿滿一怔,臉頰有些發燙,下意識垂下了眼。
“好了,上去吧。”
他聲音溫和,視線在她腳踝處短暫停留。
桑滿滿點點頭,一瘸一拐地往小區裏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許時度才緩緩收回視線。
他低頭輕嗅袖口,那股熟悉的奶香味還在。
他指尖在膝頭輕輕敲了兩下,眼底掠過一絲滿意的笑意。
今晚,總算沒白等。
桑滿滿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那輛邁巴赫緩緩啟動,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她抬手拍了拍還有些發燙的臉頰,試圖驅散那份不自在的燥熱。
推開家門,玄關地板上赫然多出一雙男士皮鞋,是盧深的。
廚房亮著燈,傳來鍋碗的輕響,他正係著她那條小碎花圍裙背對著門口忙碌。
聽見動靜,他頭也沒回,聲音放得溫柔:
“小滿,回來得正好!麵馬上煮好了,我給你端出來啊。”
桑滿滿站在原地沒動,聽著他放柔的嗓音,嘴角冷冷一勾。
她崴了腳在工作室獨自待了那麼久,他沒出現,倒是先回了家,怕是剛送完吳圓圓吧。
盧深端著熱氣騰騰的麵從廚房出來,臉上滿是溫柔。
可目光落到桑滿滿身上時,他明顯愣了一下。
白天她一直穿著大衣,此刻脫了外套,貼身連衣裙清晰地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和飽滿的曲線,意外地動人。
他喉結動了動,眼神熱了起來。
“小滿,今天是我不好,我跟你認錯,你也知道我最近壓力大,說話就不過腦子,我們那麼多年感情了,我要是真嫌棄你,怎麼還跟你在一起?”
他把麵放在桌子上,試圖去拉她的手。
桑滿滿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語氣淡淡的:“嗯。”
盧深立刻笑著為她拉開椅子:“我就知道我家小滿最懂我了,快坐,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順從的坐下。
“嘗嘗看,好久沒下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桑滿滿垂眸看著眼前這碗熱氣騰騰的肉絲湯粉,輕輕推開:“阿深,我喜歡的從來都是肉絲湯麵,不是湯粉。”
盧深一愣,隨即不以為意:“湯粉湯麵不都差不多嗎?”
看,他從來記不住她的喜好。
湯粉和湯麵,差別太大了,大到她一口都不想吃。
盧深把碗又推了回來:“乖,下次我一定煮湯麵,這次將就一下,好嗎?”
桑滿滿抬頭,平靜的看著他:“盧深,我吃不下,而且,我不願意將就。”
盧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很快調整表情,走到她身後,雙手按上她的肩膀。
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
“好,那就不吃了,小滿,你看我們馬上也要結婚了,今天......破例一次?”
他話裏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桑滿滿渾身一僵,一陣強烈的反胃感湧了上來。
她猛地站起身避開他的觸碰,動作太急扯到傷處,腳踝一陣刺痛,臉色頓時發白。
“我的腳還傷著,你要我陪你做那檔子事?”
盧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桑滿滿,什麼叫那檔子事?我們是未婚夫妻,這不是很正常嗎?”
她扶著椅背站穩,聲音冷了下去:“是,但我今天沒心情。”
沒再看他難看的臉色,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主臥。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清晰的落鎖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他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討好失敗,欲求不滿,還被如此幹脆地拒絕,一股邪火在他眼裏燒了起來。
這婚,他結定了,這錢,也必須到他的口袋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