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桑言本人,連她都忍不住多看了沈寒山幾眼。
這人怎麼回來之後像是變了個性子?
難不成李柔跟他說了些什麼......
其他人則是震驚於沈寒山的態度,他不是有心上人了嗎?為什麼還要維護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女人?
“不是,沈總,您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剛才說了什麼?桑言她可是天煞孤星!而且她從小就被送去無妄山,在山上待了整整十三年,像她這樣的女人,哪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王誌偉因為過於震驚,一時間竟然忘了恐懼。
他向沈寒山反複強調她的過往,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因為他實在不理解也想不明白,他話都說得那麼明白了,沈寒山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還會要桑言?
不應該是立馬和她離婚,劃清界線才對嗎?
林洛洛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估計也沒想到沈寒山竟然是這麼個態度。
“寒哥哥,你是瘋了嗎?!”
“就是這個女人害得你出車禍,命都差一點沒有了,你怎麼還護著她?”
“是不是她給你下降頭了?”
林洛洛自說自話,像是發現了真相,惡狠狠盯著桑言,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你個賤人不會輕易放過寒哥哥!”
“......”
桑言麵無表情,內心無語至極。
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要是真會下那玩意兒,至於心疼那張沒拿到手的支票嗎?
沈寒山擰了擰眉,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麵對諸多質疑,他隻是伸手將身旁的女人攬入懷中。
用行動證明他的態度。
他微抬下巴,眉眼清冷,周身散發著攝人的氣場,嗓音低沉淡漠。
“桑言便是我沈寒山認定的妻子。”
“從今往後,誰要是敢對她不敬,就是挑釁沈家,挑釁我沈寒山。”
“另外,今晚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從外人口中聽到,就算她是天煞孤星,我倒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實力克死我。”
“懂?”
“......”
眾人還敢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人家根本不帶怕的。
眾人紛紛附和點頭,說著漂亮的恭維話。
“明白明白,哈哈,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可能有怪力亂神的事情,依我看,寒爺和沈太太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是啊,有些人胡說八道的話,寒爺別往心裏去,誰知道某人打的什麼主意?見不得人家小兩口過得好。”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王誌偉你損不損啊?”
在場眾人都是商場上的老油條,慣會見風使舵,見沈寒山這麼護著桑言,紛紛將矛頭指向一切的源頭——
王誌偉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他愣了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剛想開口反駁,卻被王誌麗銳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王誌麗淡淡開口,“阿偉,你累了,要不先去一旁休息?”
“......”
王誌偉很是憋屈,最終還是點點頭,灰溜溜離場。
沈寒山遞給林特助一個眼神,後者微微頷首,大步走到林洛洛麵前。
“林小姐,我聯係了林老先生,林家已經派車在趕來的路上了,我看你裙子也臟了,手腕也需要去醫院看一下,所以才自作主張,車估計已經快到了,我送你?”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沈寒山的主意,他不想事情繼續鬧下去,眾人很有眼力見,假裝有事紛紛散開。
宴會廳恢複原本的秩序和熱鬧的氛圍。
林洛洛怔了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寒山,對上他冷漠的視線,仍是有些不甘心。
“寒哥哥,我......”
沈寒山態度冷漠直接打斷,吩咐一旁的林特助,“送林大小姐出去。”
“是,沈總。”
林特助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林洛洛,眼神隱隱帶著壓迫。
“林大小姐,請吧?”
林洛洛氣不過,沒好氣瞪了桑言一眼,氣衝衝道:“今天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轉身大步離去。
林特助默默跟了上去,他家爺吩咐他送林洛洛離開,他自然得送佛送到西。
一時間,隻剩下桑言和沈寒山,以及王誌麗還有她的女兒桑一夢留在原地。
沈寒山眼神透著不悅,看向這對母女,“桑夫人還有事嗎?”
王誌麗眼神輕閃,這是她第一次跟沈寒山這樣的大人物打交道,也是頭一回親眼目睹頂級豪門的權勢威嚴。
她不蠢,看得出來沈寒山護著桑言,倒也沒舊事重提,而是揚起笑容,拉著一旁的桑一夢走上前。
“沈總,剛才我弟弟多有得罪,請您不要介意。”
她話音一轉,看向一旁的桑言,態度熱絡,拉起她的手,笑著說:“小言,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有你母親當年的幾分風範。”
桑言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冷漠,她對著殺母凶手這張臉,實在笑不出來,裝都裝不下去。
天知道,她有多想撕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不動聲色抽出王誌麗拉著自己的手,淡淡道:“是嗎?”
王誌麗並不在乎桑言的態度,甚至她說了什麼,她笑著說道:“當然,你多年沒回家,恐怕都不認識你妹妹了,我給你和沈總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一夢。”
“一夢,快喊人呀。”
桑一夢眼睛像是粘在沈寒山身上似的,俏臉紅撲撲的,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她羞澀又靦腆。
“沈總,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玉樹臨風。”
桑言挑了下眉,她很想問問桑一夢是不是眼瞎,光看到沈寒山了,沒看到她是吧?
但礙於沈寒山還在,她強行忍住懟她的衝動。
嘖,又一個犯花癡的。
沈寒山眉眼間壓著的不耐之色越發濃重,他先是盯著桑言看了幾秒,隨後將目光落在眼前長相清秀的女孩身上,仔細打量,桑一夢的眉眼和桑言竟有幾分相似,應該是遺傳了她們的父親。
他再次開始撥動著手中佛珠,隻是速度比剛才要快了些。
“你叫我什麼?”
桑一夢怔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沈總?”
“不對,你應該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