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後,宮中舉辦慶功宴。
太傅之女白婉兒作為剛被封的縣主,自然是風光無限。
而陸昭野,竟然也去了。
不僅去了,還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護在白婉兒身側。
看來沒了我的兵法,他隻能去抱白婉兒那個太傅爹的大腿。
可惜,白婉兒這朵小白花,隻喜歡眾星捧月的虛榮,不喜歡背負罵名的麻煩。
“喲,這不是陸將軍嗎?”
白婉兒坐在席間,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聽說你把沈姐姐氣走了?怎麼,現在沒人給你出謀劃策,跑到本縣主這裏來求安慰了?”
周圍一陣低笑。
陸昭野一身戎裝,站在一群文官中間,顯得格外局促。
他咬緊牙關,臉色漲紅,聲音卻不得不放軟:
“婉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沈璃那個女人心術不正......”
“心術不正?”
白婉兒輕笑一聲,隨手將一杯酒潑在地上。
“那也比無能要好。陸昭野,你想讓我爹幫你說話,就把這地上的酒舔幹淨。”
酒液灑在名貴的紅毯上,滲了進去,隻留下一灘汙漬。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等著看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少將軍,會如何抉擇。
陸昭野死死盯著地上的酒漬,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上一世,我也見過這場景。
那時候我衝上去,掀翻了桌子,指著白婉兒痛罵,然後拉著陸昭野離開,替他擋下了所有的嘲諷。
結果陸昭野事後怪我衝動,說我不懂隱忍,壞了他的大計。
這一世,我坐在裴絕身側,剝著葡萄看戲。
陸昭野,舔啊。
為了你所謂的真愛,這點尊嚴算什麼?
陸昭野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猛地轉過頭。
看到是我坐在裴絕身邊,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隨即化作憤怒,似乎在質問我為什麼不來救他。
我將剝好的葡萄喂進嘴裏,對他挑眉一笑。
陸昭野眼中的憤怒瞬間凝固,化作濃濃的屈辱。
他閉上眼,緩緩彎下腰,向那灘酒漬湊去。
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地毯時,一隻酒杯飛來,狠狠砸在他的頭上。
“沒勁。”“像條畜生一樣,臟了本座的眼。”
裴絕的聲音慵懶地響起。
他一身紅衣似火,眼睛上的白綾更顯詭異,手裏把玩著另一隻酒杯。
“今日,本座是來向陛下求旨賜婚的。”
裴絕無視了所有人恐懼的目光,雖然蒙著眼,臉卻精準地轉向我。
“沈璃,過來。”
聞言,陸昭野僵在原地,頂著額頭流下的血,看著我一步步走向裴絕。
“沈璃!你瘋了嗎?”
他突然暴起,攔住我的去路。
“那是個瞎子!是個瘋子!你為了氣我,竟然要嫁給一個怪物?”
他目眥欲裂,仿佛我是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沈璃,我知道你在鬧脾氣,隻要你現在把《沈氏兵策》重新默寫出來,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無禮,依然讓你做我的平妻......”
“啪!”
我抬手,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